后者注意到妖怪的犹豫。故作不知的望了望这间房:“什么精魄?这四面都是墙的空房间里,你居然说有精魄?莫不是在逗我?不,你是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杀我。”
妖怪再次眯眼:“杀了你何须找理由。”
“那你直接杀了便是,为何要夺我头上这根毛发?还大言不惭的说我不配有朋友,我得罪你了吗?”
妖怪上前的速度之快让月白始料未及,前者一把揪住后者的衣领:“要不是这根毛发,你不会有机会和我说上一个字。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这毛发是不是你杀了一只小妖得来?牠现在在何处?怎样了?”
“在第二层的冰天雪地里。”月白看着妖怪脸上的急切和担忧,心一下子就软了。那种关怀,只会对亲人显露。她抿了抿唇:“本来想带着牠一起来,可惜那旋涡在树上,我抱不起牠,牠也爬不了树,所以就赠与我这根毛发。”
“给我!”
“不行!”月白顾不得去扯开妖怪的手,赶忙先护住那根毛发:“不能给你,那是小豪彘托我给谁的。”
“给谁?是不是要给牠的娘亲?”
月白霎时懵了,眼前这只妖怎么看都不像是母的,主要是那嗓子,不太像是娘亲该有的温柔嗓音。
“你说啊!”
“我能说什么,小豪彘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只见牠说的很开心,还将毛发给我。”
“我告诉你!”妖怪靠近月白:“要是你说谎骗我,你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你去第二层不就知道了。”
“这层塔的每个角落我都能去。”妖怪大吼:“就是一二层我去不得。要不然我怎会如此心急!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月白被最后四个字触到了心底深处的情感,默默的不作声了。
妖怪不到片刻便冷静下来:“你去将牠带来。”
“我?”
“不是你是谁?”
“我去了也是白搭。”月白捋了捋心绪:“要是能带我早就带了,何须和你解释那么多。”
“那你就得死!”话落,妖怪揪住衣领的手直接转向月白的脖子。
“你要是敢杀我,我就将毛发折断!”月白在痛苦来临之际取下毛发,紧紧捏住:“你能一眼认出这是你孩子的毛发,那么它必定不是普通之物。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小豪彘的精魄。”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月白的威胁起效了,猜对的同时也清楚了妖怪的目的:“别以为我是小妖就什么都不懂,遣词造句我可是会的很。你本是说这塔内的任何地方都能去,最后还生拉硬扯的说只有一二层不能去,这是在打你自己的脸吗?是不是很疼?”
“不,你精明的很,只是精明的太过了才会被我抓住把柄。”月白自问自答。
妖怪瞪着月白,没有动,也未回应。
“你在做给谁看?”月白的问话,让妖怪始料未及的僵了那么半刻,她笑了一声:“看来,我又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