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沫冲天而起，岳万山手脚乱舞，狂吼不止。

“老魔头是不是疯了？”

柳占元心有余悸地看着山下不断起落的黑影问道。

叶非凡没有说话。

他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魔，而是一个不甘心被命运摆弄奋起反抗的人……

虽然，那是徒劳的！

高高的雪山逐渐变矮，直到与地平线看齐……

岳万山终于力竭，躺在雪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灵隐真人道，“我去结果了他！”

寒冰真人拉住他说道，“不能下去！现在雪地下面是空的，你冒然下去必然被积雪吞没！”

灵隐真人呆了一下，连连摇头，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叶非凡目光落在山腰处的一个人身上。

他走了过去。

“陶青，你告诉我，燕舞是不是你杀的？”

他神色冰冷地盯着坐在那里的陶青。

由仙女变魔女，这种落差实在太大。

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有崇拜和仰慕，更多的是厌恶和恐惧。

陶青侧头看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是还是不是？”他咬紧牙关，右拳紧握，蓝光剑幽幽探出头来。

“想杀我？给她报仇？真是笑话！”陶青俏脸发白盯着他，“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叶非凡一愣，“你说什么？”

陶青目光越过他，看向远处的寒冰真人。

寒冰真人飘然落到叶非凡身边低声道，“不要为难她。”

叶非凡又是一愣，“她杀了燕舞，你让我不要为难她？”

寒冰真人欲言又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究竟是谁害了燕舞？不是她？又是谁？”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可是，没人给他答案。

陶青眼中含泪，看着寒冰真人，“师父，我是岳万山的女儿，可那又如何？我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寒冰谷的事！是您把我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寒冰谷是就我的家！”她回手一指雪地上的岳万山，“那个人生了我，可也是他亲手抛弃了我！”

泪水夺眶而出。

“师父，我也想知道剑阁里的秘密，我们为什么要守在这个苦寒之地，可这有错吗？！”

“师父，剑阁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圣剑，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陶青泪眼朦胧。

寒冰真人摇了摇头。

“为什么？”

陶青瞪大眼睛看着她。

“这是我们的宿命！”

寒冰真人仰首望天，长出了一口气。

“我才不信什么宿命！”

陶青用力挥舞手臂，“师父，这里什么也没有，我们走吧！”

叶非凡看着陶青，仿佛看到了岳万山的影子。

岳万山和她，是同样的人。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个不信天命只信自己的人？

“师父，你不信我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人！”

陶青转身就要下山，寒冰真人飞身拦在她面前。

“青儿，我没有怀疑过你！那个人……你也不能杀，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

“生了我又不管我，他眼里只有他的儿子，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他算什么父亲！”

陶青坐在地上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