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离开前,李非离控诉般地斜了眼秦初白。
秦初白一头雾水。
而长吉知道,李非离不过是不满自己方才往李容嘴里塞了颗药丸罢了。
这于李非离看来,实是不齿之为。
灯街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在香然斋后边的一条巷道里,有一家看起来略微陈旧的店。店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清晰能见到上面写着“七杀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七杀阁,不是什么神秘的杀手组织。所谓的七杀指的是七种残暴的酷刑。
这是一家经营酷刑的店。
听似荒诞,可七杀阁的生意却极受欢迎,特别是在灯街这么个地方。
为何灯街不受朝廷管辖?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灯街有着一套他们自己的规矩,其中一条便是禁止官家之人进入。
若是有官家人出现在灯街,一旦被发现,最终结果只能是被送进七杀阁处理。
而七杀阁经常会处理很多不死心想来灯街一探究竟的官家子弟。
除此之外,灯街鱼龙混杂,并不是一个什么安祥的地方。谁过多或少都有些仇家或是什么恩怨,而七杀阁则是最会处理此类事情了。
至少秦初白是这样的,什么人让她不顺心,便会此人扔到七杀阁,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七杀阁的七大酷刑。
而今日李容和叶长安非常荣幸地成为了让秦初白不顺心的人。
此刻他们二人分别被绑在七杀阁的酷刑室里,且被他们围观着。
秦初白坐在李容的一丈开外,用丝巾捂住口鼻,蹙起秀眉,不耐烦地看着李容旁边拿着铁鞭黑衣装扮的蒙面男子,道:“泼醒他啊,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蒙面男子道:“我家主子让秦姑娘等会儿。”
“那你让她快点,我还要回去休息呢。”
只是,又过了好一会儿,蒙面男子口中的主人还未到。
李非离蹙着眉,拉着长吉低声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个地方让李非离感觉浑身不自在,四周黑黝黝的,只有入门的墙壁上点着一盏已发黑的大烛灯。
而其它墙上则挂满了一堆的刑具,没有一件带重复的。在刑架旁,还放着一张钉床,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这个地方再多呆一刻,李非离便觉得恶心想吐。
长吉抱着剑,稍稍看了看李非离愈加苍白的脸色,随后走近秦初白,道:“小姐,舍弟身体不适,我可否先送他回去?”
闻言,秦初白也转头睨了眼李非离,发现他原就苍白的脸显得更脆弱了,唇色也全无。
旋即站起身,秦初白又从怀里掏出了块绣花的手帕,递给李非离,道:“可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
其实秦初白亦很讨厌七杀阁的陈设和氛围。周围散发着一股铁锈夹带血液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
李非离转过头,不想看秦初白,“嗯”了一声。
见李非离没有接手帕,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秦初白有些不爽。
“难受就先捂着。”秦初白直接将手帕塞他手心里,“这手帕有花香,能提神。”
长吉又道:“小姐,不必了,既然事情办完了,那他可以走了吧?”
秦初白瞪了眼长吉,心道:这么美的人怎么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