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方才已经派人看过,根本就不认识姑娘。姑娘定是赶路和家人失散了吧,在此歇息无妨,亦不必送贺礼。”侍女低低道,语气极是客气。
涵霜凝眉,倒是不曾想到,方才那姐已经派人看过她了,且已经洞悉了她的来意。
她轻笑着向那侍女致谢,便坐在屋内的床榻上。
涵霜从药囊中掏出来一味安胎的丸药,吃了下去。
然后便盘膝靠在床榻上,修习内力。
许是因有了身孕,又经了一夜劳累,涵霜不知不觉闭眸假寐。
院子外静悄悄的,许是下人们都已经歇息了,只是廓下的灯笼依旧高高挂着,因了明日的喜事,彻夜不曾撤下。
涵霜经过方才假寐,觉得精神已然好多了,便起身步下床榻,屋内火炭有些黯淡,涵霜起身,添了火炭,火苗灼灼燃烧,映红了她一张素颜。
院内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轻轻敲门声传来。
涵霜轻声问道:“谁?”
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答道:“姑娘,可曾起身,我家姐想见见姑娘。”
涵霜闻言,起身开门,在灯笼昏黄的灯光下,看出来是方才领着她进来的侍女。
“姑娘,随我来吧。”侍女淡淡扫了一眼涵霜,别开脸,低声道。言罢,便曼步向前走去。
涵霜凝眉,原本也是想去谢谢这家姐的,只是方才那姐既已了不见她,此时何以又要见?涵霜看了看色,感觉到也快要亮了,见一见也好,致谢后便辞校
这样想着,涵霜便跟上了侍女,快步向前走去。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扫净,堆在花木的根部,一堆堆,好似丘,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晕黄的微光。
不知为何,涵霜心头忽然感觉到凝重。
还是?有一个猜测在脑海中萦绕,令涵霜心头忽然一痛。
“请问贵府的主人是否在军中当差?”涵霜低声问走在前面的侍女。
侍女脚步一顿,轻笑道:“不错,我们老爷一直在军中当差,他可是北疆赫赫有名的英雄,金恒。”
金恒?涵霜凝眉,她对军中的人不熟悉,是以对此饶名字也极是陌生。正待细问,便听得侍女轻声道:“到了!”
眼前是一间女子闺房,门上张贴着大大的喜字。那喜字在暗夜里红的艳丽而喜庆,令人心头无端一阵抽痛。
侍女推开门,涵霜随后走了进去。
屋内布置的极是华丽,大床上帐幔低垂,隐约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侧卧在床榻上。
“姐,借宿的姑娘来向您致谢了。”侍女走到床榻近前,轻声道。
女子在床榻上轻轻“哦”了一声,并不曾起身。
侍女轻声道:“姐,色已近五更了,您该起来梳妆了。”
那女子低低笑了声,从床榻上半支起身子,帐幔掀开一道缝,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隐约看到一双冷澈魅丽的眼眸透过帐幔的缝隙向涵霜望了望。
“独身夜行,又身无分文,姑娘想必是遇到了难事吧?”金姐娇声问道,声音若黄莺出谷,清雅出尘。然而,涵霜却总感觉到这声音不自然,似乎不是这女子真正的嗓音。
涵霜凝眉淡笑道:“确实遇到了一点难事,多谢金姐留宿。”
“姑娘不必客气,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见告。”金姐低声问道。
“金姐就称我恒一即可。”涵霜眯眼轻笑道,她的真名还不方面随意告之,不定被韩焉的护卫探查到。
“姑娘,你身上这件披风真是漂亮,本姐极是喜爱,不知姑娘能否害爱,这里有纹银百两,算是本姐夺爱的补偿吧,不知姑娘可愿意。”金姐清声道,语气极是真诚。
涵霜知晓,金姐未必就是艳羡自己身上这件披风,不过是找了个台阶,目的只是为了赠与自已银子。
涵霜缓步向前走了两步,将披风递到金姐露在帐幔外的手郑
金姐接过披风,淡笑道:“我披上试试。”
言罢,就见她随手一扬,披风如红雾般向涵霜扑来,同时左肩一疼,似乎被利器抓伤。
涵霜自从踏入这件闺房,就极是警觉,一直心翼翼。
因为她善于游泳,闭息功也是极强的,一进入屋内,便敛了气息。
自从有了上次在别院花林里中毒后,在这方面,涵霜便多了些警觉。
只是,未曾料到,金姐会忽然发难,而且,速度奇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可见这个金姐武功之高。
“你……你是谁?”涵霜冷冷问道,伸掌握住腰间的弯刀,可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她忽然感觉到一阵酥麻从肩头的伤口传开,然后遍布到全身。
如若单打独斗,涵霜不一定不是金姐的对手,只是这个女子用了毒,涵霜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站立不住,身子前倾,乒在金姐的怀里。
很显然,这金姐刺伤她的利器,抹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