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问：“帝都好玩吗？”

小长安听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有些怀念的道：“可比这好多了，而且爹爹他们在那里。帝都可大了，走一天也走不完，好吃的好玩的也多，好看的哥哥姐姐也不少。”

林子沐仿佛从小长安这言简意赅的介绍中听出了无数的东西，有些向往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小地方就好。”

小长安没理他，自顾自又说：“帝都虽然好，但我跟师父游历了一路，我觉得有一个地方比帝都更好。”

林子沐听见比帝都更好这话时，有些惊讶，就忽略了小长安口中的师父二字，只问：“比帝都更好？帝都可是天子脚下！”

小长安见他不信，有些焦急道：“真的，就是春城，那里可好了，什么都好，等你以后长大了，带姨姨去了你就知道，你们保准会喜欢上那里的。”

然后小长安就开始细细的和林子沐说起了春城，说起了门口热情的兵哥哥，说起了可爱的卖花环小女孩，说起了那满城迷人眼的花，说起了玲琅满目的摊子，说起了热情的烤鸡大叔，说起了那片存在心里的弯月湖，说起了湖畔英姿飒爽的公孙大娘，说起了“江天一色”的温柔姐姐们……

林子沐安静的听了，那一张不可一世的臭脸上多了一分温柔，一分希冀与向往。

他不由自主的感叹道：“世界上竟真有这样的地方，你能四处去游历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什么呀，师父说了，这叫修行。”小长安解释道。

“师父？”林子沐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

小长安连忙捂住嘴，完了一时嘴顺，走漏嘴了，她眨眨眼只得诚实道：“是呀，就是师父啦！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人哦！”

林子沐臭脸一摆，懒得理她，他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只是继续向小长安打听一路的经历。

不久，妇人喊两人吃饭，小长安饿极了，连忙一溜烟的跑到木桌旁坐下。

妇人煮的是杂粮粥，各种米粒或多或少的掺杂着，小长安好久没有喝过这么稠的粥了，配着两小碟腌菜，一时竟吃得不亦乐乎。

妇人笑着劝道：“慢些慢些，不急的，还有呢！”

老人笑着摇头，林子沐一脸的嫌弃。

这时老人开口问妇人：“夫人，令郎可有学些什么？”

妇人停下碗筷道：“我未出阁前也学过几本书，如今不过自己在家教教他，识得几个字总是好的。”

一旁静静喝粥的林子沐突然开口了：“我原是想学拉弓射箭，可娘亲偏是不肯，将父亲的弓锁在柜子里也不愿让我碰。”

“子沐，休要再提，你爹爹就是仗着自己箭术过硬，结果呢？还不是…我要是再失去你，我就…”妇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林子沐也是皱眉：“我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娘，我只是不想娘这么辛苦，我也可以去打猎养家啊！你这样会把我养成一个废物。”

眼见着母子两就要吵开了，小长安舔舔碗，眨巴着眼睛看向老人，好像在说：都怪你多嘴，师父，你看怎么办吧！

老人看都没看她，只是说：“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人拿起武器，不是为了要去伤害什么，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闻言，母子两都安静了下来，老人继续道：“你这样禁着他，如果有一日面对危险，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妇人不自在道：“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能有什么危险。”

老人摇头：“这危险可不认人的，就说一件你知道的，这寒冬里容易有野兽下山，虽然一般只是来偷些鸡鸭，但毕竟是畜生，谁又能保证它们一定就不会伤人呢？”

妇人有些动摇：“可是我也请不起武术师傅啊！”

老人笑道：“身为一个自小在山边长大的孩子，这座大山就是最好的老师。还有，夫人若是不嫌弃，老头子尚且有些本领，教教令郎拉弓射箭还是不成问题的。”

“再好不过，再好不过，多谢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