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不理会她的问题,而是很不耐地加大了捏着戚明瑢手臂的力度:“赶紧说,谢崇在何处?”
戚明瑢吃痛,但是不敢表露出来:“我是真的不识得谢崇是何人……你,你莫不是找错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听罢,直接将戚明瑢的右手卸了下来,“再不说你就别想活了!”
戚明瑢的额间顿时沁出汗水,眼中的眼泪也在打转:“我说!我说!他就在后山的屋子里!”
寺里也只有长羽一个外人。
“你随我们去一趟。”那人说着,拖着戚明瑢就往后山而去。
……
谢崇正将写好的信放入鸽子脚边的小竹筒里时,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紧接着,戚明瑢就被几个着夜行衣的人拖着走进来。
他立时将鸽子抛飞,顺手拿过旁边的剑,瞧向那为首之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放了她!”
男子并不说话,将戚明瑢推给身后的手下,抓起剑就朝谢崇刺去。
谢崇急忙闪身躲过这一招,继而提起剑迎了上去。
两人来来往往过了数十招,正当谢崇要将利剑刺入男子的身子之时,后面站着的手下急声叫道:“谢崇,你若是敢刺下去,这个女子就别想活命了!”
谢崇的举动顿时凝滞了下来。
他自己也就罢了,可是总不能将无辜的戚明瑢也牵扯进来。
男子立时趁着此刻,将谢崇的手臂扯下来,迅速将谢崇压制在地上:“将绳子拿过来。”
……
望着不断挣扎的谢崇和戚明瑢,男子面上满是嘲讽:“想不到威风凛凛的镇国公世子谢崇,也有今日如此狼狈的光景。”
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嘲笑。
戚明瑢心中有些吃惊,她回关京也只是顾着伤心,无暇理会旁事,自是未料到长羽竟是这般身份。
谢崇愤怒地看向男子:“你捉本世子无妨,可是这位姑娘是无辜的,你放了她!”
“放了她?若不是她多管闲事,我们何需如此费劲才能将你困在此处?”说到这,男子神色冷凝,“我怕世子在下面孤单的紧,就让这个姑娘随你一起去吧。”
男子说完,同手下走出了屋子,看向守在门口旁的手下:“点火。”
“是。”手下迅速将火折子扔在早已浇上油的木柴堆上,火舌立时窜了上来。
……
屋子是由木头建造而成的,火势攀延而上,整间屋子霎时充满了浓烟。
“咳咳咳……”戚明瑢被呛得泪流不止,挣扎不停。
谢崇环顾了一遍周遭,没有发现有何尖锐的武器,只能先将被捆住的双手伸起,扯下戚明瑢眼前的黑布。
“咳咳咳……”戚明瑢勉强睁着眼睛,望向谢崇,“长羽,我们……此刻……该怎么办?”
谢崇顿时想到桌案上的茶杯,他朝桌案挪过去,又朝着桌脚狠狠撞去,茶杯被撞了下来,四分五裂。
他又挪了一下,继而被束缚在后的手拿起碎茶杯,割开了绳子,随即拿着碎茶杯朝戚明瑢走去。
戚明瑢起身后,紧紧拉着谢崇的衣袖:“屋子都是……被火围着,咳咳咳……我们该如……何逃出去?”
火势愈来愈大,屋子被照得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
谢崇抿了抿嘴,将被衾拿了起来,又将茶壶里的水倒在上面,随即将其披在自己和戚明瑢的身上:“为今之计,也只能是硬闯了。”说罢,他拉着戚明瑢的手,朝门口跑去。
还未等他们跑到门口,蓦然有一根烧焦的柱子砸了下来,将谢崇狠狠拍向地面。
谢崇禁不住发出一声痛呼,浑身不得动弹。
戚明瑢焦急地转身,正想要将谢崇拉起来之时,又一根柱子砸下来,砸到了戚明瑢的身上。
……
火势逐渐将屋子吞没,直至消失殆尽。
暮雨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