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说了是韩大人干的吗?”连玉步步紧逼。
“……没有,但是说了是韩大人府上的人干的。”连飞的语气又弱了一些。
“那你可有上面批准允许进韩府搜捕的公文?”连玉盯着连飞的眼睛。
连飞哑口无言。
连玉叹了一口气,语气缓了缓:“为官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候初衷是好的,但是如果方法不当,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冠上各种罪名,无辜丢了性命,你年轻气盛,做什么都沉不住气,以后行事决不可再如此鲁莽。”
连飞自知理亏,低下了头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趁着韩大人上朝未归,先赶紧撤兵,晚些备上厚礼亲自去赔礼道歉。”
连飞不服气地抬起头,却碰上连玉更犀利的目光,只好乖乖应承。
看着连飞带着众兵离去,连玉又和管事解释了一番,说是一场误会,那管事被吓得不轻,一直唯唯诺诺地应着。
这时,后院突然飘出个人来,连玉定睛一眼,不禁愣住,这不是薛弥子吗?他怎么在这里,赶紧上前逮住了他。
薛弥子转身见是连玉,笑嘻嘻地和她问好,连玉见他手中还拿着不少东西,询问他怎么回事。
薛弥子悻悻地告诉她,早上自己酒还没醒,突然被冲进来的人蒙住双眼,挟持上一辆马车,等再拿掉眼上的布时发现自己在一所小姐的闺房里,韩小姐正在一边用杏眼看着自己,便料想肯定是韩小姐记仇,报复自己。还没等自己开口,那韩小姐却立马泪眼汪汪向自己诉说起了相思之苦,还说只要以后他不再违逆自己便把画坊还给他。薛弥子自然是拉住她的双手,向她保证不会再惹她伤心,顺势还说了些好听的话,那韩小姐马上破涕为笑,缠着他玩了半会儿,还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
连飞一听差点气背过去,自己和连飞差点为了他酿成大错,这个登徒子竟然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和韩小姐谈情说爱,便拽了他回秦王府。
到了秦王府,言儿立刻围了上来,见连玉无恙,一颗心才落了下来。薛弥子把怀中的赏赐一股脑儿全放在桌上,便找旁边的言儿要茶喝,言儿正欲去倒茶,突然看到那堆赏赐,冲过去拿起其中一把金簪,对着薛弥子大声质问是哪里来的。
薛弥子见她情绪激动,不解地看向连玉,连玉走到言儿身边,询问有何不妥。
只见言儿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哽咽道:“这个金簪是李夫人的。”
连玉心中一惊,开口询问:“你怎么确定?”
言儿拿起金簪,将吊坠上的第二朵海棠花翻过来,见其中一片花瓣下刻着一个小小的“李”字,言儿继续说道:“这是李将军祖上传下来的簪子,只有长子娶亲时,才传给长媳,之前一直在夫人那里,为何会落到薛画师手中?”
薛弥子一脸无辜:“这个也是别人刚刚赏赐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连玉拿过簪子,回想起之前信上说李府财产都充了公,这只簪子价值不菲,却落入了韩大人府中,难道韩大人与李将军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当下拿定主意,对薛弥子说道:“你之前不是抱怨作画实在太劳累了吗?以后你不用再去画坊作画了。”
“什么?”薛弥子一脸惊愕,“你这是要解雇我?”
“不,是给你安排另外的活儿干。”
薛弥子警惕地看着连玉:“什么活儿?”
连玉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最擅长的,去陪韩小姐。”
薛弥子哭笑不得,这个活儿还不如在画坊作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