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已经年过六旬,原本功名利禄之心已经淡薄。
但眼瞅着渤海高氏日落西山,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王伯当说明了来意之后,高颎想都未想便答应了。
“老朽年纪已近古稀!风烛残年,能有此风云际会之机,此生无憾矣!
其它的事,你毋须操心了!老夫自有分寸!
就这两日,老夫便会动身。
等先去说服了几位老友,便前往终南山结庐而居。
终南山离大兴城不远,正好居中调度。
回去禀明殿下,令他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王伯当,顺利完成任务,千恩万谢之后便返回大兴。
渤海与大兴的距离甚远,这一来一去,王伯当足足用去了两月时间。
这期间,雄阔海在左武卫很是混得开!
他本就武艺高强,再加上性格豁达,为人颇讲义气,又是大将军柳述的心腹,前来刻意结交之人,络绎不绝。
雄阔海来者不拒,不论官职高低,只要意气相投者,便倾心相交。
王伯当归来之后,便整日与雄阔海厮混于行伍之间。
其间,无意之中与时任左亲卫府都督、左亲卫率千牛备身的李密结识。
几番彻谈之后,二人引为自己,顿觉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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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以来,丁昊少不得,隔几日便从秘道而出,前去大佛寺同雄阔海、王伯当等人密议。
这样偷偷摸摸,尽管每次都是如履薄冰,可是总算每回都有惊无险。
这一日,丁昊刚从大佛寺归来,韩心就来了。
五更前来查岗,前所未有之事。
丁昊不禁后怕,若是晚回来一会儿,被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岂料,这一次的韩心一反常态。
进屋之后,二话不说,规规矩矩便跪下了。
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响头之后,抬首便泪眼婆娑。
但见其哽咽着说道:“殿下!微臣等这一天等的好苦啊!………”
这般场景,顿时将丁昊整的一愣。
“你,你,你,起来说话!
我,我实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还是骂我两句吧!如此前倨后恭,你确实吓到我了!”
韩心就是不起。
继续叩首,“咚咚咚”,额头都磕破了。
边磕头,边解释:“殿下明鉴啊!微臣之前之所以那样做,实在是情非得已呀!
殿下对微臣的大恩,微臣一日不曾忘怀!
忍辱负重投靠杨广,正是为了取得杨广的信任啊!
不被信任,关键时刻,如何帮助殿下?”
人心叵测,丁昊可不敢贸然相信他的鬼话。
正自踌躇间,韩心再次出言道:“三年来,殿下毫无作为,微臣心急呀!
及至后来,殿下竟然爬到大树之上狂吼!微臣差点就死心了!
谁曾想?半年之前,殿下突然转了性,微臣喜不自胜………
直到几日之前,微臣终于发现了殿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