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离丧地普通村民居住的破帐篷里,田思思看到九娘旁多了一个烂脸少年。
“可怜啊,又是一个染了瘟疫的。听抬来的人说,这是个外乡人,突然发作就这么严重。”有同样染病的在跟九娘说话,看到田思思回来,就退开自去睡觉了。
“九娘,这个帐篷里不是只住女子么,他们现在连男子都抬进来了,真不像话。”田思思坐下后,就着昏暗油灯,随意一扫,突然发现那个烂脸小子竟是木头。
九娘没留意她脸色变化,虚弱地道:“都是快死的病人了,谁还在乎那么多。”
田思思却听出话中意思,同是离丧地病人,病情也有轻有重。重病患者都直接躺在帐篷门口,比如九娘,和刚抬来的木头。估计是为了死后方便抬出去。把木头放在九娘身边,怕是抬来的人已经认定这两人都活不久,才连男女嫌都不避了。
想到现在他们几人都挣扎在生死一线间,可爹爹和师兄们还不知在何处。就要在这个偏僻村庄死得悄无声息,她也不甘心。
田思思再次起身,掀帘出去。
今夜拿不到药材,她还就不睡了。
小蓝帐篷里两位郎中已打起了呼噜,田思思悄悄潜入,摸黑偷药材。
可是她对药材也就一知半解,拿当归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竹筛子上有长像类似的。
哪个是独活?哪个才是当归?
都有须须,都长得差不多啊……田思思凌乱了。
她两只小手一手抓一个,在仔细辨认着。
木郎中今年二十九,乡下有妻儿却阔别多年,与单身无二。
叶郎中才二十一,一心扑在药理上,把亲事都耽搁了,如今还是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