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话都没说完,就被秦问挡了回去。
鞋拔子脸气急直接一脚踢到秦问的小腿骨上。
秦问伤上加伤,秦婉直接哭了出来,“哥哥……”
“忍着点,渴了饿了就吃雪,知道么!”
秦问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神疯狂,嘴里的话却很温柔,“别怕,有哥哥在!”
秦婉眼含泪水点着头。
见她们这么不识趣,鞋拔子脸嗤笑一声,“就死撑着吧,越往南走,天越暖和,到时候没有了雪,我看你拿什么抗!”
余光瞥见官差大哥已经起身,顺势怒喝起来,也不管有没有一刻钟,“走了!走了!”
熟悉的皮鞭声又一次想起。
***
小屋内,突然响起茶盏的破碎声。
“羊婆,您说的可是真的?”顾不得礼仪,蒋大燕抓住羊婆的手腕,质问道。
蒋大燕毕竟是生长在务农的村庄女子,手劲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羊婆挣扎许久,都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少、少夫人,怎么了?”被支出去的丫鬟刚进屋就看到少夫人看仇人似的瞪着自己。
“出去!”
“滚出去!”
蒋大燕崩溃地怒吼道。
哪怕丫鬟是无辜的,啊不,也不一定是无辜的。
羊婆说她是长期服寒药才会轻易小产,可是自己从小身体就好,一年到头也喝不到个药渣子,除了在许家。
“许家……”蒋大燕轻喃出声,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难以相信自己的推断。
可是除了在许家喝的补药,哪还入口过其它的东西。
蒋大燕第一时间是想回娘家哭诉,可是她娘知道自己小产的消息差点又出事,现在一点波折都担不起。
此时此刻,蒋大燕多希望盛晚夜陪在自己的身边,至少能有个可以商量的。
或者说劝慰自己的,告诉自己是身体不好才小产的,而不是是因为吃了寒药,只等着孩子掉。
踉踉跄跄,蒋大燕一路晃神中居然来到了“红妆阁”。
此时的“红妆阁”早已被抄封,补偿给失去大夫人的赵家以及“被偷师”的馥雅阁。
正门还贴着封条,等日头慢慢地把盛晚夜渐忘掉,这里又会重新开张做生意,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买卖了。
本来按补偿的角度来说,这里无论是给赵家开铺子,还是“馥雅阁”接手继续做胭脂水粉都是不错的,可是,两家存了同一个心思——让你们看看,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以至于这里只能等着被官府转卖。
蒋大燕记得有个墙边拐角能够挤进去,东拐西拐刚找到那个只露寸方的拐角时,有人从里面挤出来了。
“你是……?”蒋大燕看着这人有些眼熟,像是“红妆阁”之前的女伙计,可具体的是谁,她就认不得了。
“呃……许夫人?你怎在这?”对面的人一怔,倒立刻认出了她,毕竟做买卖的眼神都比较好还记人。
更别说蒋大燕还是盛晚夜的闺中密友。
见蒋大燕一脸惨白又茫然的表情,那人便提醒道:“小的是红梅。”
话罢,红梅探出身子越过蒋大燕四下观望,见无人注意这个小角落时,才回头对蒋大燕道:“许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谈什么?
在“红妆阁”,还能谈什么?
当然是盛晚夜了。
蒋大燕默默地看着红梅,思忖再三,点了点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