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
“是的,大人。小的东家受过一男一女的勒骗,为此,东家还大病了一场,事后差点连铺子都开不下去了。”
“事到如今,你们几个可还记得他们的模样?”
王二仔细瞅了瞅不停闪躲的王大翠,有些踌躇地说到,“大人,这女人的脸毁成这样,小的实在辨别不出来,小的只记得那女骗子后脖子上有一小块青色的胎记。”
如此确凿的证据让王大翠感到惊慌,连忙反驳到,“大人,这几人定是她们找来诬陷我的,这几日她们日日看护我,自然知道我脖子上的胎记,他们这是找个理由诬陷于我!
李庆反问到,“王大翠,这么说,你是承认盛掌柜她们有对你好生照顾了?”
王大翠一时语竭,认了吧,自己不甘心;不认吧,大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该怎么办呢?
还未等王大翠想出对策,便听着李庆问向盛晚夜,“盛掌柜,人证在此,你又有什么物证?”
物证?王大翠也想不出盛晚夜会有什么物证。她的脸的确是抹了“红妆阁”的胭脂才过敏的,她也知道那胭脂对别人无害的,她一开始也只是想捞点钱,哪想着还报了官,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死磕下去,她就不信斗不过盛晚夜这个黄毛丫头!至于她说的物证,莫非……
物证?盛晚夜现在也是在想着能有什么物证。王大翠买的胭脂?她的脸是过敏所致,和古代人讲过敏,就像是给小学生讲高数,行不通。
怎么办呢?盛晚夜下意识地用手蹂躏着衣摆,灵光一闪,想起自己昨晚被忽略的事。
赌一把吧!
“大人,证物现在就在王大翠身上!”
什么?
不光李庆觉得匪夷所思,看戏的百姓也摸不着头脑。
“谁会把证物放在自己身上?”
“就是啊!”
“这盛掌柜不会疯了吧?”
不理会外面那些人的闲言碎语,盛晚夜继续说到,“大人,王大翠的脸自三日前我们便为她调理敷药,按理说,今日也该好了大半,至少不像现在如此骇人,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王大翠,私下里,趁大家没注意,又抹了些胭脂,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听着盛晚夜说的这些证词,末了还用手指着自己,王大翠不淡定了,“盛晚夜,你莫要胡言乱语,这几日狱娘看守着我,哪里都去不了,之前还被人搜了身,我上哪去找胭脂去?你说我是对花粉过敏,这寒冬腊月也没什么花呀!”
盛晚夜猜到王大翠会如此反驳自己,轻蔑地撇了她一眼,“并不是胭脂盒里才有胭脂,比如说,手绢,我的手绢!”
说这话时盛晚夜一直注意着王大翠的微表情,看到那陡然惊慌的眼神,盛晚夜知道自己猜对了。
昨晚就寝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的手绢不见了,那时估摸着是落在了哪里,也没有往深处去想,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波折。
“大人,民女长时间浸淫在制胭脂的作坊内,那帕子上所粘覆的胭脂也足以致人过敏,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民女的手绢此时应该还在王大翠的身上,还请大人派人搜身。”
“盛晚夜,你莫要得寸进尺,我一清白女子,岂能随便让人搜身,你这是要致我于死地!”
王大翠此时像是只困兽,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一直当透明人的王大郎此时也胡搅蛮缠地哭替妹妹诉着,“大人,我妹妹是正经姑娘,岂能随便让人搜身,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砰!”
李庆看着底下又吵闹成一团,心里满是烦厌,拿起惊堂木一掷,直接了当地说道:“肃静!狱娘可在?带王大翠下去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