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他眼中的惊诧,渐渐变成不安。
“妹子,你坦白和我,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茹美人不急着话,只看着苏振力,直把苏振力看得预发布安。
他扭了扭身体:“妹子,要真发生了啥,你和我啊,我这当哥的,虽然也帮不了你多少……”
他当真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人。
平日里仗着背景,再加上到底还算是有几分眼力,不惹出大祸,就已经难得了。
茹美人沉吟半响:“不是什么大事。”她打量着苏振力,暗自思量,苏振力遇到的那名女子,究竟是有心接近苏振力,还是当真偶遇。
但一个竟然能让苏振力一见到就觉得喜欢,甚至还要主动去打听对方信息的人……
茹美人总觉得这不像过去苏振力做的事。
以前的苏振力贪恋美色,也不至于见了谁一面,就巴巴地想着提亲。
这可是提亲!并非是苏振力往常的玩玩而已!
“但我警告你。”茹美人语气更冷,“这段时间,陛下怕是要被花玉楼里的素薇迷上了。你若在临水城中搞了什么事,我也帮不了你。至于那素薇,你见过,以后就别惦记着。”
苏振力呆了呆:“陛下……”
“不错。还有,你之前素薇和咱们家有些关系,你再将这事和我详细。”
苏振力定定神,才将自己记忆里的那些事,一五一十道出。
茹美人听着,心中的不安渐渐增长。
素薇当年被拐走的时候,应该已经开始记事。
素薇一家就因为苏家,已然家破人亡。
只要素薇还记得当年的事,她对苏家的怨恨就不可能少。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素薇究竟是否还记得!
毕竟那些往事,也过去很长时间了。
素薇又是被人拐走的,那些人牙子让她失忆,很正常。
“今日的事,不要再和其他人。”茹美人罢,起身离去。
苏振力看着她的背影,一声接一声地叹息。
他感觉得到,自己这个妹妹变了。
他也不大得清楚究竟是什么地方变了。可他就是从茹美人身上,感受到了冷意。
就像是,这个人,对自己愈发厌恶不满。
一点都不像是他记忆中那个,总会跟在他身后,喊着他哥哥的苏茹。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振力才理了一理衣衫。
茹美人现在要他尽量别惹事,而他请的人,还没有替他查出他喜欢的女子的身世,他一时间没有别的事做,干脆就在临水城中闲逛着。
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竟走到了一处有些熟悉的地方。
他往四周张望一番,才发现这里竟然就是露华酒馆一带。
苏振力的步伐一顿。
他还记着自己之前如何惹着华家呢!
在不清楚陆西玉和华凝月身份前,他竟然还对这两人起了歪心思。
这时候再到露华酒馆去……
就在苏振力准备折返时,少年的声音响起。
“哟,苏大爷,咱们怎么又见面了?你见了本殿下,就只想着跑?跑之前也不给本殿下行个礼?”
苏振力脸色发苦。
他转过身来,挤出笑脸。
“太子爷,可真巧啊、我刚才不是还没有看到您嘛?”
他以前就不大敢惹杨世锦,只是杨世锦不喜欢茹美人,又惹不得茹美人,就总爱将气撒在他这里。
而今,茹美人将要失势,苏振力更不敢对杨世锦如何。他的态度,愈发恭敬。他已将自己放在更卑微的位置。
杨世锦从鼻孔中哼出一声:“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状似随意,眼底却划过警惕。
苏振力苦笑:“我就随意走走,也不知怎的,就走到这里。”
他的实话。
杨世锦神色间却分明是不信任。
苏振力还想多,杨世锦摆摆手:“既然来到了,那就正好,一起到酒馆那边坐坐。”
他径自往前走,就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苏振力。
苏振力只好跟上。
进了酒馆,先是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苏振力。
苏振力浑身一颤,循着目光看去,便见到苏荣。
他张张嘴,想什么,却又什么都不出。
杨世锦已凑到杨放礼身旁,嘻嘻笑道:“皇叔,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外面,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我干脆就让他也进来坐坐了。”
“哦?”杨放礼含笑,扭头看向苏振力。
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敛起,把忙着行礼的苏振力吓得胆颤心惊,只怕这位爷已经知道自己曾对华凝月动心思的事。
杨放礼看到苏振力额间不断滴落的冷汗,才慢悠悠道:“你身上可佩了什么香包?或是你的衣服,用过什么熏香?”
他问得随意,苏振力却不敢掉以轻心,不断回忆着自己究竟还染过什么香气。
香包?不可能的。衣服上的熏香?同样不可能!
他时常往赌场那些人多杂乱的地方去,要身上染了臭气还有可能。
香?
苏振力忽然醒悟。
他把自己在街上遇到一名绝色佳饶事情详详细细出,唯恐漏了一点,就让杨放礼不满。
杨放礼若有所思:“看来,你是从她身旁经过,就沾染到她身上的香气。”
苏振力脸上发愁:“应该是吧?”
这已经是是他能想出来的,最贴近事实的解释了。
如果就连这个可能都不是,那他当真不知,自己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杨放礼总算笑起来:“别紧张,我就闻着这种味道很好闻,才多问几句。既然是阿锦让你来酒馆坐坐的,那你就坐会吧。”
着,杨放礼起身,顺便递个眼神给华凝月:“我和月月也正好想出去走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杨世锦瞪着眼嚷着:“皇叔!我才到呢,你都没有理我!”
回应他的只有已出门的杨放礼一声朗笑。
杨世锦跺跺脚,又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瞥向苏振力。
酒馆外,杨放礼低声道:“这香味和地道里的有点像。”
他嗅觉一向灵敏。
今日沾在苏振力身上的香气只是淡淡一点,但他还是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