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素薇向杨放礼道：“王爷，我和月月先去换身衣服，重新上药。”

杨放礼自然没意见。

素薇便拉着华凝月往厢房走去。

她显然也对凌王府极为熟悉。

路上，华凝月低声问：“为什么？”

她并不想住在王府。

陆西玉或许是担心她安危，或许是想着她不在家里，也能分散一些黑鱼卫注意，更方便陆西玉联系其他人。

但并不知这层缘故的素薇，为何也要阻拦她开口？

至于杨放礼所的危险……

华凝月自知自己留在父母身边，定然安全。

她爹娘的本事强着呢！

素薇轻叹一声，戳了戳她的脸：“月月，你不觉得王府很不错么？”

华凝月蹙眉。

素薇又叹。

此时厢房已到。

早有下人备好热水。

华凝月泡在水中，素薇坐在一旁，瞄着她搭在桶侧右臂，再叹。

“你在乎王爷，依我看，王爷同样在乎你。你若在王府，你们更多相处机会。”

素薇语气颇是无奈。

“依我看，就连玉娘都在为你们创造空间了，你呀，还不抓紧？”

华凝月脸上渐渐红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素薇，你什么胡话呢！”

素薇摇头：“我认真的。先前城中就有传言，王爷对你有意思。我特意和王爷挑明，希望他若并非真有这心思，还是别招惹你。”

华凝月一愣，想起前段时间杨放礼莫名其妙躲了她好些时日。

素薇观她神色，已知她想到什么，当即点头：“没错，那段时间王爷的异常，若无别的情况，那就是因为我过的话。”

“后来，他又开始肆无忌惮接近你。月月，他在意你的。”

华凝月只想着昨晚上的事。

忽然闯入战局的杨放礼、执拗要和她一起逃的杨放礼，还有山洞中无言地护着她的杨放礼。

在意吗？

应该是在意。

她期待渴望吗？

应该期待渴望。

但从素薇口中得到证实，她一直压在心头的情绪竟早已被人看出。

华凝月这刻只心慌意乱。

慌得竟只想否认。

“素薇，我没迎…”

素薇低笑：“我刚才可只着王爷如何，不曾你如何呢。”

华凝月哑然。

素薇又戳戳她的脸，模样间多了几分调皮。

“我也听了中秋前，王爷一直忙着如何拒绝皇帝和太后给他选妃。王爷找理由都找得够痛苦的，还要被定海侯逼着吃冷窝窝头。”

华凝月唇边不觉泛起浅笑，只是笑意很快褪去，空留苍白痕迹。

她也知道这事，甚至还知道那本美人册上的美人都家世不凡，长相端庄可人，才情出众。

更重要的是，那些美人，能被皇帝和太后认可。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