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燃静静的看着三人在屋内翻找。
动作小心,眼光精准,是当贼的一把好手。
瘦女人拿着一布袋将小妾值钱又方便携带的首饰都装了进去,偶尔遇到一个有明显印记不好出手的,也毫不犹豫的丢了不贪恋。
不像是普通毛贼。
唐衣燃在心里默默数着数,等着三个贼偷完了再杀人,鲜血太重,不想多沾。
三个偷儿在房内不敢点蜡烛,接着雷电的光仔细分辨珠宝。
又一道闪电亮起,头目忽然觉得帐子后似是有珠宝的反光,仔细瞧着又像是有个人形。
头目制止住另外二人的动作,拔出刀弓起腰一步一步向帘后走去。
唐衣燃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想给你们留条生路。
各位千万千万不要寻死。
留住自己活着的机会。
拜托了。
头目自是不知。
拿刀缓缓挑开帘子,唐衣燃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麻烦大了。
除了床上睡死的两个,所有人心里冒出这句话。
麻烦大了。
头目把刀横在身前缓缓后退,另外两人也默默的手伸向后腰摸向自己的武器。
唐衣燃一身侍女的浅绿色裙子,没挽发髻,只用一根与衣衫同色的布带草草的束起来。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坠子,皮肤清透如凉玉,眉头轻蹙,倚着柱子站在帘子后,整个人清新如雨后新叶。
头目此时却无暇欣赏。
因为唐衣燃手里握着一把短刀,一把看起来便能轻易取人性命的短刀。
他如临大敌拉开与唐衣燃的距离,脑中快速的闪过自己所了解的县令种种。
这人是同为飞贼还是刺客杀手还是县令的女护卫?
他不敢妄断,行走江湖最忌讳看低人,尤其是女人。
女人混江湖不易,能活下来的,活的好的,没有善茬。
“敢问阁下,是哪路人士?”
头目稳定心神压低嗓子问。
唐衣燃并未开口,只拿刀指了指床。
头目与另外两人互相看了看,胖妇人已经吓的面色发白,不住的向头目使眼色。
她是偷东西的好手,打架杀人却是不行。
头目又仔细的看了看唐衣燃的短刀,看不出材质,看不出造价,看不出由来。
真打起来他没有赢的把握。
三人缓向着门的方向后退。
从现在就开始逃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我们就是来偷银钱的贼。阁下您行个方便,放我们离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未见过……”
一枚簪子飞过来钉在头目的脚边止住了去路。
小妾散在床头的簪子被唐衣燃拿来当了飞刀使。
不让走。
“阁下高抬贵手,咱们也不是软柿子,少了许多麻烦……”
三人明白了唐衣燃的态度,也缓缓的吐出气,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唐衣燃并未再看三人。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一并杀了。这些人看清了自己的长相定不能留,但唐衣燃不愿意去想自己迟迟没动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