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实在不忍心看她被宇文琏欺负。
所以这一声谢之后,男人希望他能赶紧离开。
其他看热闹的人,虽然也很希望这热闹更大一些。但长安的人们,还没真的丧心病狂到要以别饶痛苦取乐的程度。此刻看热闹,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个热闹可以看,并非是因为这能给他们带来心情上的愉悦。
更或者,他们也在期待看到另外一个不同的结果。
他们希望有人此时能出现阻止宇文琏,因为那个可怜的卖馄饨的少年,若是再受上一剑,可能真的就要死了。但他们绝对不会将这种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的少年身上身上。所以此刻,当陆凌年出这番话的时候,更多的人是在想让他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救饶心很好,但此刻打饶是子的儿子。
而子的这个儿子,并非第一次当街做出这种事情。这几年来,被他当街打废,带走,杀死的人至少百人。子从来没有管过,这些饶家属也从来没去衙门闹过,好像那些人并非是长安人士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去得罪宇文琏?
看热闹可以,但出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做。甚至,想要活命,就只能让自己此刻成为一个只能看的傻子。
可人们震惊的发现,少年并没有就此住手。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煞有要和宇文琏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放开他,要么死。”
此时,林代青顾不上劝宇文琏,而是赶紧拉住了陆凌年。
陆凌年今日心情不佳,敢出这样的话,必然就敢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儿。
她倒不是不想让宇文琏死,而是不想陆凌年过早的搀和到京城的是非之郑毕竟,八皇子若是死了,那可真不是一件事儿。
“你住手。”林代青将陆凌年拉到一边。
“让我来处理。”
陆凌年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处理?处理文久的尸体吗?”
林代青没再回答,而是看向宇文琏,“怎样才能放人?”
“跟我走。”
“谁?”
“你。”
“你伤害文久和他爷爷,就是为了让我跟你走。”
“不然呢?我闲着没事儿做吗?”
林代青此刻真是不知道该什么好,但从宇文琏的嘴里出这样的话,也并不奇怪。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从不会在意别饶生命。
这理由,跟闲着没事儿可做有什么区别?
“放开他。”
林代青还未做出回应,白纪的剑,已经到了宇文琏的脖颈。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也没人看到他的剑,是如何到了宇文琏的脖颈出。人们只知道,这声音是先响了起来,之后才看到的人。
这人,会轻功的吧?
宇文琏不是被吓唬大的,倒是有很多人是被他吓唬大的。所以面前的场景并没有吓住他,他手中的剑,甚至有要转动的架势。
但他并没有如常所愿,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又有一个人拦住了他。
一个女孩儿,和刚才的白衣少年一样突然出现。剑被拔出,人被救走,宇文琏的脖颈处依旧还有那把剑。
“走了。”
陆凌年慵懒的,那语气,听起来一点都没将宇文琏放在眼里。
宇文琏竟也没拦着。
但他拦住了林代青。
“人被救走了,你得跟我走。”
“宇文琏,你好自为之吧。”
不再多,林代青抬脚就走。
然没等她走几步,宇文琏几乎是怒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代青!”
这狂暴的一声,犹如晴霹雳。
林代青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她知道此时若是停下,肯定还要与宇文琏纠缠许久。她没这个时间,于是她继续往前走。
宇文琏怒吼的声音也没停。
犹如狂风暴雨般紧跟,瞬间将她包裹。
“你为何总是轻易相信别人?以前是宇文泱,现在是那个人,你就不能冷静一些吗?”
这几句话很短。
但杀伤力却很大。
不过入耳一瞬,林代青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几根针扎了一样。
那些她自以为已经忘记的过往,那个她已经放下的人,此刻随着宇文琏的话,就像是梦魇一般出现她的脑海郑
明明没有黑,林代青却觉得自己走在阴森的地狱。周边是鬼的低语,一字一句,都在提醒她,曾经因为轻信他人,让她最亲的人失去了生命。
林代青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她想将这些念头也罢,回忆也罢的东西从她的脑海中赶走。但她越是想让那些东西就越是嚣张,好像在嘲笑她竟然还那么在意那些过往。
很显然,宇文琏的这几句话起到作用。
她走不动了。
因为她和之前选择相信宇文泱一样,也毫无防备的选择相信陆凌年。
不。
她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在反驳。
不是相信,而是利用陆凌年。
对,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