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颜,你干啥呢?”霍子菁狐疑的打量他手里的一沓厚厚的银票。
“本美人正在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你瞎啊!”上官颜也不掩饰,勾了勾唇。
凌罗站在人群中还能看到柳如云正咬牙切齿眼球滚红的朝着她望来,凌罗面无表情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多怜悯。但见柳如云做了口型对凌罗:你个禽兽!畜生,贱人!猪狗不如的地狱鬼!
奇了,害人不成反自害的人,就有了受害者的权利,可以指责幸阅被害未遂者,真他娘的没道理。
可无论如何柳如云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只能将满心憋屈成倍的施加给凌罗,对着凌罗惨笑一声低声道“你还不知道你的好娘亲如何了吧?你还不知道你的好弟妹如何了吧?你以为我只有一招对付你吗?叫你来喝酒,叫你带上所有人,就是调虎离山啊,贱人,看来你也没有多聪明啊”
柳如云阴险的露出一排紧咬的白牙离去。
凌罗顿时感觉阴云盖顶,与众人明情况,兵分几路一道朝着两个地点奔去。
如果娘亲弟妹任何一个有事,凌罗不会姑息,上次就叫冯兰受到虐待,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再一次的话,自己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楚断与乖乖霍子菁何雨等人去了南山书院,凌罗等其他人则往家里奔。
养马厮端着骨折的胳膊,鼻青脸肿道“主子啊,您可回来了,就刚刚夫人回来了,来了一伙人打了夫人,是被一个哥背去医馆了,满身是血啊,全家佣人不多,能去的都随着去医馆了,我正要打马去报信您!”
一行人匆匆来到医馆,看到的是刀浑身是血的站在病床前。
刀没包扎,凌罗先丢出一颗药丸进刀嘴里,他眼里尽是惊怒与恍然,见到凌罗的一刻终于留下眼泪来。
“哥……”凌罗微微颤抖“娘怎么样了?”
刀神色惶恐未消,攥紧的拳头如同两块铁,竟抽泣着胸口起伏不平“娘……死了。”
众人皆是一惊,凌罗张了张嘴,无声发出。
房间一片静谧,刀的抽泣声格外响。
凌罗则没时间伤心,拨开人群进了里间。
冯兰的脸被白布盖了起来,还是那身旧衣裳,鞋子丢了一只,脚趾惨白没有血色。
还是那头柔顺的长发,只是被血液濡染打了结,还是纤瘦的身子,只是浑身淤青皮开肉绽没有好皮。
大夫摇摇头下了结论:死了。
时间拨回两个时辰前,凌罗带人呜呜泱泱的走后,冯兰发现火爆辣椒要修剪枝叶,可自己家剪子太薄,需得大剪子,于是踌躇了许久,还是决定进一趟市集,买一把剪刀。
顺县一条街几乎已经被凌罗垄断,可冯兰也不爱招摇,平时不露脸打扮又质朴,以至于谁也不知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掌田夫人、顺县大富贾的罗姑娘的娘。
看着街道上人声鼎沸,仿若纯县的顺县,叫冯兰心花怒放,许久不见阳光的眼睛弯了弯,嘴角也翘了起来。
其实冯兰是很好看的,光看几个孩子的样貌就知道了,只是她常年不爱打扮,一身灰扑颇,连一件鲜亮的衣裳都没有,也不施粉黛,看起来三十几岁如同五十多岁似的。
路过了胭脂铺看到了好看的胭脂,也听着贩极力的推荐,冯兰只摸了摸笑笑婉拒,她总感觉自己好像不配擦着胭脂,总觉得自己一时为柳家奴婢,终生为柳家奴婢,柳四海曾两次捏着她的下巴过她不要化妆。
一次是十几岁时,自己误闯进柳四海的卧房,柳四海丢给她一块甜糕,那是她最爱吃的甜糕,特别甜特别甜。那时候柳四海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为她揩去一块甜糕渣,温柔笑道“出水芙蓉,日后可不要化妆,这般自然才美。”
一次是她已经被逐出柳府后,在街上买胭脂,被打马而来的他撞了个正着,胭脂泼洒了漫飞舞,一片狼藉中柳四海下马,狠狠捏住了冯兰的下巴,厌弃道“这个样子也配涂胭脂?就是把你泡进胭脂堆里,你也只能染成彩鸡,变不成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