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雨也捧来新的衣物和美食,刚返回落华轩,就道:“夫人,大王知你今日回宫,特意赏赐新衣,还说——”
当她看到楚姮一脸悲伤时,声音夏然而止,紧闭嘴巴痴痴然的看着。
“说什么?”她凄然一笑,倒是紧紧的追问。
“大王说……要夫人穿新衣,吃萧国的美食……看萧国的风景……不念旧情……”
朝雨犹是咬着字眼慢吞吞的说来,看着楚姮脸色愈发苍白,眸里含着泪光,只得把后面的话咽在肚子里。
大王还曾说,只要夫人通透释怀,便得所求………
原以为这二人同去雍宫,回来时感情必增,孕育下王子王女也说不定,谁料会出嫌隙来?
“夫人,奴婢同候你梳洗歇息罢?”朝雨上前询问。
阿叶默默看着,也不在朝雨这宫婢跟前多言语,只往后退,给朝雨留下空位。
楚姮已是神伤,这番折腾,萧弋寒必然不再信她,可料定她终是要向他屈服的,也许这时候,他正等着她抹泪前去求恩典呢!真是卑鄙!
前无进途,后无退路。楚姮倒在床上,合了眼却无法入眠。
然就在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想了一夜,于天明时终于累得闭眼时,有人给了她指示。
日光明媚的时刻,一抹舒暖的朝阳投射在她白哲的面颊上,眉宇间仍带着点愁苦之意。
她长长的睫毛扑闪两下,倏然睁开眼,脑子里无不是昨日之事。手指微微动弹着,后猛然捏
紧,翻身朝内看了眼手中的书信:欲成事,必弃身。
“阿叶!”她大叫一声,阿叶当即推门而入。
“夫人醒了。”
“我睡着后,可有什么人进来过?”她疑惑的问着。
阿叶冥神想了片刻,干脆的道:“并无什么人。昨晚朝雨伺候您歇下后,我就守在外面。”说着这话时,阿叶还惊疑的看了楚姮一眼:“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什么,你先出去。”
“然。”阿叶微一点头,毫不迟疑的侧身离开。
楚姮再次看了眼手中薄丝上熟悉的字迹,胸口猛的一阵刺痛,闭目沉思须臾,才深汲一口气,把那薄丝拿到烛火上点燃,丢进了铜盆里。
待朝雨布置好饭菜,请她梳妆完毕后用膳时,楚姮确是气恼的推翻满桌的饭菜,恨恨的指落华轩外的方向嗤笑几声。
随后,她扯下身上的新衣,这是萧弋寒给她准备的,他必是只给她这最后一次机会。但她偏
不想要!不想要!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来逼她?
她不心喜的要她难堪,让她蒙蔽双眼去爱的也要她入刀山火海?
呵!生,不如死!但她现在畏死,只想苟活!可笑可笑……
只见她疯癫般的寻来刀子割坏华美的衣服,直到割成布条还不解恨,末了在上面跺了几脚,满脸阴郁的便落华轩外疾跑而去。
阿叶和朝雨相视一眼,前后追了去,却不见楚姮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