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间,萧弋寒丢下那句不容置疑的话,就命季厚入内伺候更衣。
内室里,季厚亲自将他身上的外袍退下,又解开腰带,换过了中衣,外罩一件玄色外衣。
穿戴间,季厚低声询问:“大王,许良人差人来问,大王晚点是否要过去?”
萧弋寒眸光扫去,看着脸上带了点疑惑的季厚。随后,季厚微微垂头,继续给他整理衣摆处的褶子。
萧弋寒道:“你让权瑛派人给赵王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委禀明,并告知赵王,寡人已将九公主纳为夫人。就说她得了寡人的孩子……”
“可公子琰怎么处置……”
“要他离开还不简单?”萧弋寒不由得微微眯紧双眸,语调平淡如风的说道。
后半场的酒宴,从萧弋寒换上玄色蟒袍开始。他意兴阑珊的喝着酒,时而神色慵懒放松,时而眼锋凌厉的扫到楚姮身上。
楚姮有种被当做猎物欣赏的感受,不由得更厌恶萧弋寒的嘴脸,即便与他对视时,也毫无和善的颜色。
渐渐的,在场的人都醉了,连同千杯难倒的楚琰,也慢慢的趴倒在桌上,极力撑住身体,口中若有若无的喊着:“月临……走……”
楚姮亦是不胜酒力,头脑眩晕,一只玉手扶着额头勉强站了起来,正要朝着楚琰而去,才知自己也浑身无力,遂慢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本就气氛诡异的晚宴,这一刻更显得让人捉摸不透。
萧弋寒随意掷下手中的酒杯,笑而起身道:“言侯何时到?”
季厚回道:“已在殿外伺候。”
“叫他进来。”
萧弋寒起身走了几步,当萧怀信入内时,他便站在楚琰跟前。
“把他好生送回榕城,亲自交与赵王,只说,它赵国要示好,寡人有九公主足以,公子琰将来会是赵国储君,寡人不便以他为质,请他赵王见谅。”
“是,大王。”
萧怀信从进来后就默默打量着殿中的一切,后听得萧弋寒的话,才知他最终的目的只在楚姮。
而楚姮,亦是醉倒在案,虽没半句话,可今日之局面,萧怀信却是早就料到了的。
萧云远的死,萧弋寒也有心推脱楚姮的责任,楚姮中毒一事,他甚至怀疑也是大王的釜底抽薪计。
到现在为止,跟这些事有牵连的人全都死了,死无对证,也只得对把未结清的事落了案。
萧弋寒叮嘱他:“路上不要出差错了。”
楚琰醒来肯定知道是他在算计他,要不想些法子把他安生的送回榕城,他势必要杀回萧城。因而,萧弋寒让萧怀信去办这事,既是信任他,也是对他的试探。
萧怀信也知,要秘密送公子琰回榕城,这事不容小视,事里事外的秘密都要守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