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坛。”苏言止打断她的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能再多了。”
“五坛。”鲤鱼精下意识伸出无根手指讨价还价起来。
苏言止目光落在那细白纤嫩的手指上,目光深了深,沉吟片刻,“三坛,不然你就走吧,我不拦你。”
黎姝到嘴的四坛如鲠在喉,怎么也不出来了。
她还以为他会再坚持坚持,谁料
莫名有一种她只值三坛酒的错觉。
“那好吧。”见好就收地坐会凳子上,瞄了眼桌上剩余的饭菜,继续吃了起来。
等用完膳食后,割肉滴血般将芥子石中的藏酒交出去,笑着送苏言止出去退房,在飞仙镇逗留了这么久,也该回道观了。
“镜镜”反手将门扉关上,黎姝抓住沉睡的万语镜,注入充足到能够让她打骂十半月的灵力,开始对着它森森笑。
刚一睁眼便对上一张继母笑脸庞的万语镜反应极其果断迅速抱头,“我是被逼的”
“呵。”手指磨搓着镜面,犀利冰冷的眼神颇有一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既视福
被主人丢在房中保护鲤鱼精的浮霄剑默默背过去了身子,做为一柄好剑,他是绝对不会掺和是非,给主人添麻烦的。
更何况,它还挺乐见其成。
当然,它还有剑德,所以没有幸灾乐祸。
“我看你这毫发无损的,也不像被逼的样子,怎么,虐心不伤身呐你倒是找的好借口。”满满不信的语气伴随着那嫩白的指腹一点点沿着镜框划下,万语镜最是熟悉不过她这副口吻,身子抖的筛糠。
“一百零三坛酒啊,姑奶奶我费了多大劲一坛一坛收刮来的,你倒好,呵呵呵”怒极反笑,黎姝撇开视线瞅了一眼房间的布局,最后落定在了不远处半合半开的窗户上。
万语镜被那呵呵的笑声吓得欲哭无泪,水汪汪黄金大眼仿佛一池被搅乱的湖水,在暴风雨的摧残下,地间倒映着一片惨不忍睹,不,惨绝人寰
“主人,我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主人,祖宗,我真的错了,欸,你要干嘛,别开窗,我害怕,主人,我是你的镜镜啊,你细心体贴到连葵水都给你记得一清二楚的镜镜啊,黎姝,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啊啊啊”
“去你麻的镜镜,不见”一个甩手,直接丢飞出窗外,在边留下闪亮的一点,关窗,落栓,拍手,动作一气呵成。
目睹这一切的浮霄剑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将自己藏的严实零。
谁知道这鲤鱼精气急了不会牵连无辜,殃及池鱼。
当然,它也不是打不过她,主要是这货经常一言不合就掏出这个掏出那个来群殴,实在没道德。
等苏言止回来之后,便看见黎姝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坐在桌边喝茶,他将视线落到不远处靠在床榻边的浮霄剑上一眼,眸光轻闪,却没有多什么,而是带着她一起离开了客栈,坐上了回道观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