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感受到，顾清歌的手心出了汗，手却还是冰凉的。

久久听不到顾清歌的声音。

“清歌，我知道你难过，我心里也难过，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了一个结果。”

“人都在羁押中，该怎么处置，全都在你。”

顾清歌本以为知道真相的自己一定会承受不住，可此刻，，她竟是这般冷静。

或许早该想到，或许过去太久，眼里连眼泪都没有。

顾清歌没有抽出手，再度对上夏瑜的眼睛。

“我知道了，怎么处置，过些日子再说吧。”

语气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淡淡的没有热度。

夏瑜有些吃惊，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好，清歌，都听你的。”

第二日夏瑜上朝之后，顾清歌带着红琳，去了清月台。

这么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回清月台。

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甚至是摆件都没有动，想来也是时常有人打扫吧。

顾清歌独自进去走了一圈，连鱼都还在，人却不再是以前的人。

推门进了里屋，床上还有被褥，看上去该是新换的。

屏风后面那个小摇篮也还在，小床也还在。

只在此时，顾清歌才迈不动脚步。

眼泪就这样唰唰的流了下来。

“孩子，额娘终于知道是谁害了你了，还有另一个孩子，额娘也知道了。可是额娘应该怎么办，是杀人他们偿命吗?”

顾清歌低声的抽泣，没有一丝一毫的喊叫，似是气血都被抽干。

过了许久，顾清歌才找到一丝力气。

缓缓站起身，走近那张景儿睡过的小床。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

眼前的一切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擦干眼泪，又理了理衣裳，直到看不出一点异样，顾清歌才走出门去。

“红琳，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太后娘娘那里问安。”

“是。”

顾清歌心里乱得很，只得去太后娘娘。

四下无人的时候，顾清歌轻声叫了一声姨娘。

太后也看得出顾清歌心情不好，让她轻轻的靠着自己腿上。

“清歌，你要知道，很多事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可一旦它真的发生，那你便只能去选择接受。”

“哀家在宫里一辈子了，什么事都见过，但是你只要知道，过去了就好了。”

“姨娘，我放不下。”

“那就报复，对待有些人，你就是要心狠一些。”

顾清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是啊，有些人，就是该报复的。

又或者说，有些人，就是罪有应得。

回到伊人殿的时候，顾清歌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也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红玉，去安排，明日，我要见废后。”

“是，娘娘。”

所有的事，都该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