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宪躺着不动了，谢亘才罢了手。

若枫掏出帕子擦着他手上血，不安道：“我是不是惹祸了？”

谢亘任由她这样拉着自己的手，毫不在意周围异样的眼光，眉目一点点温柔下来，待她擦完道：“没有，你没有错，是他们不长眼！”

“那个宋宪看样子伤的不轻，咱们要不要把他弄到医馆去？”若枫可怜他道。

谢亘不以为意道：“不用理会，若真死了倒也净化了一方土地！”

殊不知早已有人跑去宋府送信，若枫作为一名医者，到底是一条生命实不忍心就此不管，挣开谢亘的手就要上去为他把脉，谢亘无法只得叫人将他抬到医馆，知道他性命暂无大碍，放下些许银两，就走了！

继续逛的心情再也没有了，若枫也失了兴致，往回走的路上，突闻酒香，若枫此时正在想着这口，三步并做两步，快步上前，一脚踏进去叫了两坛上好的秋露白。

谢亘阻她不及，坐在她身旁低声道：“一个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若枫双手支着头，长吁短叹：“我现在就得这么一口，要不然我晚上又要睡不着了！而且现在我也不是女孩子，有你在我身边怕什么？”

谢亘刚要伸手夺她手里的碗，若枫麻利地将碗藏在身后，求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嘛！”

“就这一次！”谢亘叹口气，也给自己拿了一只碗，若枫嘿嘿一笑，赶忙替他满上。

一口酒下肚，若枫心中所有不快仿佛已经被这浓郁的酒香冲的一干二净，在没有比这更让人身心畅快得了。

谢亘却是越喝越愁，若枫看他越发苦闷，便想了个段子讲与他听：“大人，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好，你说！”

“话说从前有一只鸟飞到太阳上用了一个月，飞回来只用了半个月，你说这是为什么？”

谢亘随口答道：“因为去的时候正对这太阳刺眼，它是闭着眼睛飞的。”

若枫泄气道：“大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想博大人一笑太难了！”

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谢亘舒展了眉头，略弯了弯唇角，情不自禁想摸摸她的头顶，刚一伸手就停了下来，想起刚才宋宪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这种话不知市井之中已经传进了多少人的耳朵，又看了看喝的正香的若枫，心头戾气已经散了一半。

若枫看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会又好像恢复平常，举杯道：“大人，我敬你一杯！”

谢亘与她碰杯一饮而尽，放下碗道：“若枫，我想问你一件事！”

“大人有什么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若枫嘴里吃着刚要的小菜，一手端着酒碗，爽快道。

“若是有一天你对我失望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若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全无自信的谢亘，一时心都漏了半拍，离开他，若枫从来都没有想过，放下碗筷，若枫不假思索道：“我知道你从不会让我失望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谢亘不敢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