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吵吵嚷嚷,慕振千高坐龙椅之上,只觉得头疼,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都打出去。
“皇上,如今国库空虚,实在难以为继啊!”钱志仁继续伏在地上,老泪纵横。
国库乃国之根本,没有了银两,若是此时再起战乱,拿什么跟敌国的强兵利马斗。
“钱尚书所言有理。”慕振千揉了揉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钱尚书,心中也有些不忍。
马槐见状,再次出列,拱手做了个大礼,“皇上,如今赈灾之事正是要紧的时候,若是此时停了,难免会引起暴乱啊,皇上。”
“马丞相所言也有理。”慕振千两头为难,如今内忧外患,如何都不能两全。
“皇兄,臣弟愿意献出十万两白银以供赈灾所用。”
正当慕振千愁眉不展之时,殿外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和风细雨般。
众人闻言,悉数回头,便看见令外正中,坐在轮椅上的慕景睿。
慕振千连忙迈步走下龙椅,向前走了几步后,轻声道,“如今还未转暖,润王弟如何就来了?”
润王慕景睿坐在那,躬身行了一个礼,笑道,“臣弟听闻皇兄为了赈灾之事夙兴夜寐,今日特来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还望皇兄不要嫌弃。”
“皇弟的这是什么话,即便是你今日不送那十万两,你能来,朕也是开心。”慕振千虚笑了几声,眉宇间依稀可见淡淡的关怀。
慕淮安看着面前兄友弟恭的场面只觉得好笑,彼此心怀鬼胎,却还要在众人心知肚明下演着戏,真是难为自己这两位兄长了。
散了朝后,慕淮安缓步走在宫墙之下,没过片刻,一个身着绣锦袍子的奴才跑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霖王爷万安,我家王爷想要请您去醉仙楼一叙。”
“你家王爷?”慕淮安闻言,眉头轻蹙,只当是不知道他的人是谁。
“我家王爷是闰王爷。”
“好,本王即刻便去。”慕淮安应了一声,便迈步离开。
原本半刻钟的路,硬是让慕淮安走了两刻钟。
迈步走上三楼时,慕淮安理了理自己的袖袍,示意若水留在门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迈步走了进去。
包间里装饰雅致,曲调悠扬。
慕景睿坐在桌几上,听着对面歌姬弹奏的高山流水,微微阖着眸子,手指随着曲调微微摆动。
慕淮安看了一眼隐在屏风后的歌姬,微微一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才缓缓开口,“润王兄真是好雅致。”
听到此话,润王才缓缓睁开眼睛,朝着慕淮安微微一笑,“王弟真是笑了,我也只是略通曲调罢了,不敢在王弟面前班门弄斧。”
“润王兄之曲艺,定在我之上,何必谦虚呢!”慕淮安稳稳的坐在那,抬手帮自己沏了杯茶。
“这是从北境采摘的雪华茶,入口冰凉,最是适合春日里喝。”润王缓缓地帮自己沏上一杯,捏起手里精致的杯盏,徐徐的介绍道。
慕淮安应了一声,端起杯盏,看了一眼,翠绿的纹玉只有南源才产,若是他没记错的,自从兰城出事后,慕振千便与南源的皇上撕破了脸,如今这永安城,除了皇宫里,还有自己那,便再也看不到如此好的纹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