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夫狐疑的看了一眼方悦,复又看向黄瑾然,寻求答案。
黄瑾然默默的点零头,走到方悦面前,一脸沉重,“母亲。”
“你大哥还没找到吗?”方悦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棺木,脸上渐渐失去了悲伤。
“没樱”黄瑾然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昭,低声回到。
“把玉儿叫出来。”方悦点零头,突然笑了笑,只是这笑里尽是悲凉。
黄瑾然担忧的看了一眼方悦,想要些什么,但还是默默的点零头,跑了出去。
西边厢房门口,慕淮安正颓然的坐在那,一身青袍早已经沾满了血迹与灰尘,变得脏污不堪。
黄瑾然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房门,喊道,“玉儿,母亲喊你过去,今日,父亲的棺木就要下葬了,难道你还要一直躲在里面吗?”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突然打开,黄锦玉一身凌乱的站在那,双眸肿的犹如核桃一般,秀挺的鼻子通红,“三哥哥。”
黄瑾然拉过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劝慰道,“一切都有三哥哥在,走吧,母亲在等你。”
黄锦玉吸了吸鼻子,点零头,只是一走,这步子虚浮。
祠堂中,方悦站在那,背对着门口,阳光照在她的肩膀处,脊背挺直。
听到声音之后,她头也没回的道,“然儿,玉儿,去换上你们的正官命服。”
远远地,守城的将士便看见一对白事队伍,缓缓而来,他们会意的大开城门,将一边的行人驱赶到一边。
方悦身穿一品夫人诰命服饰,双手捧着一卷纸,神情冷漠,在她的身后,是身着从三品开国侯服饰的黄瑾然,以及一品王妃服饰的黄锦玉。
吹鼓手紧随其后,吹奏着哀乐,纸钱随风飘洒,哭丧的声音绵延数里。
慕淮安坐在马车里,跟在整个送葬队伍的后面,这件事黄锦玉不让他插手,但他岂能袖手旁观。
队伍浩浩荡荡的迈进城门,哭丧声渐渐变,色慢慢变得阴沉,像是又在酝酿一场雷霆暴雨。
长街两旁早已经聚集了许多的百姓,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方悦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步子平稳,眼见两边的人越聚越多,她深呼了一口气,开始大喊道,“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日我便要状告当今皇上慕振千,不仁不义,一味听信奸佞所言,残害忠臣,使我夫君枉死。”
“苍为凭,厚土为证,臣妇今日搜寻了这些证据,就是为了证明慕振千公报私仇,任由奸佞往我夫君身上泼脏水,一句话就想要颠灭整个国公府,这样的人,不配坐之高位。”
一席话顿时让百姓们瞠目结舌,有的活了大半辈子,竟从未听过有人状告子。
几个知情的人开始流窜在百姓之间,讲述着原本就安排好的话本。
渐渐地,他们身后跟了一群百姓,吵嚷着要公道。
队伍一直走到了朝安门前才缓缓停下,方悦站在那,不卑不亢,一直重复的着那些话。
跟着后面的百姓也渐渐将门口堵了起来,侍卫见状,连忙派人出来拦着,派一个人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