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漆黑一片,落针可闻,狂风裹挟着泥土的味道吹进房里,冰冰凉凉,却独有一份滋味。
“当初若是我不去送信,你会不会还在云州,做着你的王爷,不问世事,怡然自得?”
黄锦玉的声音很,就像海浪里的船,没一会便被狂风吞噬。
雨水肆无忌惮的砸了下来,噼里啪啦震响,雷声隆隆,闪电划破苍穹。
慕淮安微微一笑,缓缓握住黄锦玉的双手,软和舒服,让他漂泊了这数十年的心安定了许多。
“当初若是你不去送信,我依旧会来永安,我的存在,就是要将这下搅得翻地覆,最重要的是让慕振千也尝尝身处黑暗的滋味。”
一段话毫无避讳,就这么将他的野心赤裸裸的放在黄锦玉的眼前,她狐疑的抬头,俏丽的脸上现下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为什么?”
这可是谋逆!
“母妃的死并非偶然,不过是某些权欲熏心的人蓄谋已久罢了。当年,是皇后连同他的养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慕振千害死了母妃,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大雨,我寻遍了乱葬岗,踩着各样的尸骨,任由尸虫爬上手臂,一股股恶臭现在想来,还是那样的不能忍受,可是我依旧没有找到母妃的尸骨。那一日我便发誓,我所忍受的,我定要一一还回去。”慕淮安着着,双手开始颤抖,往日里闭上眼睛就会出现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外面风雨依旧,他却像是又回到了那一。
电光闪过,黄锦玉抬眸,清晰的看到了他脸上的无助与茫然,原以为他是一个不怕地不怕的战神,原以为他胸有万里丘壑,心含万丈冰洋,如今看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如履薄冰的走在一条独木桥之上。
她曾也无助过,失落过,那种就像哑巴受了污蔑,无法言的心绪,曾经那么一瞬她也感受过。
后来,是他拉了自己一把。
如今,也该换她拉他一把。
她张开自己的手,紧紧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宽大的外袍里,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
“别怕,我在。”
就像一股温柔的力量突然由内而外迸发,慕淮安抬起手抱住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那些邪恶的画面逐渐被她替代。
“如今我将所有都告诉你了,你可怕?你可怨我将你拉上了贼船?”
黄锦玉推开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声音有些嘶哑,却犹如,“从母亲就我是闯祸精,什么样大的祸事我都能闯,你拉我上了你的贼船,我将你的船搞得翻地覆,你可怕?”
“这有何惧?”慕淮安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眉眼处,尽是笑意。
黄锦玉抽回手,傲娇一笑,“那我也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