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和若蓝站在一边,也都颇有些感触,突然感觉这王府有了些人气。
以往,都是王爷自己坐在桌前默默的吃着饭,他们两人守在一边,气都不敢喘,生怕破坏了房间里的安静。
如今,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你后日回门,我们要带些什么呢?”正吃着饭,黄锦玉放下筷子,支着头看向慕淮安,探究的问道。
闻此一言,慕淮安的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他帮她夹了一个鸡腿,淡淡的道,“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备好了,明日你再看看,需要添些什么。”
“你都已经备好了,我就不去看了,你备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黄锦玉夹起面前的鸡腿,一连夹了几次,都没有夹起,索性伸手去拿,刚拿起来,手一滑掉在了自己的裙子上,她无奈的起身,刚站起来,一阵旋地转,险些就要栽在地上。
慕淮安本想笑她一下,抬眸,便见到她有所不对劲,起身抱住她,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若水,去喊老李。”
“不用了,估计就是起的有些猛了,你先吃,我去换身衣裳。”黄锦玉摆摆手,勉力站起身,示意绿篱过来扶着自己,迈步往外走去。
刚走出花厅,黄锦玉连忙扶着一棵树,一只手捂着胸口,喉头有些发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集聚。
“姐,你没事吧?”绿篱见状,连忙扶着她,一脸焦急。
“没事,估计是内伤还未好全,这件事不要声张。”黄锦玉学着贺柳堂教的平心口诀,接连平了几口气,才好了许多。
“还是和王爷一声吧!找大夫过来看看。”这才一会的功夫,黄锦玉的脸色变得苍白,憔悴的样子让绿篱更加担忧。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走,扶我回房。”黄锦玉强撑着身子,往前走着。
用了晚饭,慕淮安将黄锦玉送回房,嘱咐了一句后,去了书房,苏河十万火急的跑来,完全没了往日的稳重。
“有什么事慢慢。”慕淮安坐在书案前,心里挂念着黄锦玉的事情,对苏河的急躁不免有些不悦。
苏河点零头,默默稳了稳呼吸,这才冷声回道,“我们的人来报,国公爷病了,危在旦夕。”
“咚”的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苏河惊觉,风速打开门,刚欲抬手打过去,就看见黄锦玉站在廊前,脚边是碎成了两半的砚台,双手仍伸在那,像是砚台还在手里一般。
慕淮安紧接着走了出来,见到黄锦玉的那一刻,黑眸中划过一丝疼惜,握住她的双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还在颤抖着。
“玉儿。”
她从家里带了一块上好的砚石,原本想着拿来,让他作画,可是却在门口听到了苏河的话。
黄锦玉缓缓抬头,眼泪早已经蓄满眼眶,声音酸涩干哑,“是父亲出事了吗?”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自己决绝的嫁给慕淮安,会让自己的父母亲族承受怎样的后果。
慕淮安也不想再瞒她,唇角紧抿,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过了半晌,他才默默的点零头。
黄锦玉扯了扯唇角,用力憋回自己的眼泪,强撑着哽咽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