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澜瞥了眼靠椅子上闭眼的陆瑾,回张小东:“开学见。”
车子发动,陆瑾微微掀开眼皮,隐约瞧见路边站着没动的纪安澜。
与张小东分开,陆瑾提着菱角和特产回家,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决定开门。
推开门,看到坐在餐桌前望着门口的母亲,那个样子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心底的那片因为投入一颗石头而泛起浪花的湖水又重新恢复到了平静,就像是从未起过波澜。
门口的陆瑾还未换好鞋,夏竹张口第一句就是质问:“这些天,你去了哪?”
“张小东外婆家。”
手里提着东西不方便脱鞋,陆瑾直接拿脚互蹭鞋后跟。
“呵,他在C市,张小东外婆家也在C市,你们父子情深,我才是那个恶人。”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
蹭掉的鞋重新穿上,陆瑾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我阴阳怪气,陆瑾,你要是想跟他直接说,我不会拦着你。”
一个单字口型张合,最近,陆瑾还是换了称呼,唇角噙着的笑中透着无力,“夏竹,这么多年,这样过日子有意思吗?”
一旦陆振凯来个电话来封信,或者出现在他面前,她就这样,情绪反反复复,像个疯子。
她这样日复一日沉浸在过去的欺骗中不愿意走出来,到底是折磨谁!
夏竹被陆瑾的目光刺得猛地站了起来,目光苍凉,手指紧紧揪着衣服,“你以为我想这样过日子吗?如果不是他我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
他陆振凯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如果当初他直接跟她说清楚他其实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而不是一个有正经体面工作的人,她就不会嫁给他,就不会被他骗婚,就不会生完孩子几年后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是,这一切都怪他,没有他,没准你这会正幸福着呢,孩子听话,老公爱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夏竹女士,有一点你别忘了,结婚是两个人点头的事。”
说完,陆瑾头也不回,啪地一声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