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对错呢”他轻叹一声吻了吻我的额头。车已经停下,他掀开帘子下车,转身来扶我,我扶着他下车。
一阵凉风吹到身上,我无意踩到几片枯黄焦脆的落叶,声音很是清脆。
看着天色阴沉,灰蒙蒙一片,像是要下雨。
刚入府门,尚未走出十步,便听闻一声惨叫。我心道不好。急急忙忙去云低受审的地方。
走到院子门前,视线被屏风阻拦,早上那个刑部官员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拜见懿华长公主,受刑血腥,烦请长公主止步”依旧是谄媚混着威胁的语气。
“嫡后给了你多少好处?本宫不是给不起”
官员面不改色,“臣秉公办事”
真是受同一个人指使,说辞一模一样。
“本宫头疼,正需要钟云低诊治”心情激动,袖下与他相握的手已经捏紧。
“长公主体弱,平日里都离不开钟太医,想必大人也不愿让长公主身体有恙”他同样握紧了我的手。
“这”官员十分为难。
“好歹,也要钟云低把本宫的状况和药方交代给接替的人”
“行”官员犹豫了半晌,终于吐出一个字。转身去屏风后安排。
半晌才看到钟云低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面色惨白,发髻凌乱,“长公主”
那官员已经无影无踪。云低的伤比我想象得严重得多。鞭痕刀痕烫伤纵横全身。似乎并不是一日之功。
“臣只字未言长公主之事,便是死了也还是不会说的”他已经快站不住,蓝玉上前去扶住了他。
“那日臣入宫去拿些常备的药材,宫中因为亲王的病,忙得不可开交,有个太医提起亲王哭闹彻夜,还不肯用药,就顺口提了几句建议,其他的从未不曾”
他越说越费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同几乎听不见。
“江阔可好?”他眼中重新出现几分光芒。
“一切如旧”
他满意地点点头,眼中不知怎么泛起泪意,“以后江阔就多劳驸马爷照料了,臣在劫难逃待会去把药方之类的交代了,长公主以后山高水长,臣福薄命贱,莫要挂念”
说罢,颤颤巍巍地扶着蓝玉往外面走。
“江阔更需要你在,长公主也只有你最适合来医”容云鹤难得有这样意气风发的时候。
云低却仿若未闻。继续往外走。直到消失在拐弯处。
今日注定了不平静。江阔听说了云低的事,立马丢下手中的事不管,一路飞奔入公主府。
正好撞见我,他顾不得礼数,一把扶住我的双肩,“哥哥,哥哥如何了”
容云鹤在一边颇为严肃地清咳,让他迅速收回了手。
“在药房里,自己去看吧”他立马向药房跑去。
想必药房里也是一场兄弟情深。半个时辰后,江阔和云低同时出现在我面前。
许是我想错了,他们是来找容云鹤的。
三人在院中讨论得激烈。隔得太远,只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
我百无聊赖,小璟大哭着醒了过来,连忙去看,和蓝玉一起替他更换衣物。
容云鹤走了过来,江阔搀扶着云低出去。
“你们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