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槠器,让手下人扮作老百姓,一路上都小心守护,现在应该已经到豫章了”
总觉得熟悉,应该是在哪里听过,心跳得愈发快,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却半晌没有回应,然后我怀疑是否被发现了。蓝玉要来拉我,不让我听,我挣脱开。
“驸马?要不要禀告皇上”
我蓦然想起,这人不就是江阔吗,那个一直跟着容云鹤身边的,曾经还误以为我要跳南屏珠桥的那个。
“找机会将槠器弄死,其他人就不必了”
我心头一震,槠器是夏吟盈的孩子,虽不说视如己出,但也不想看他去死。
之后便是容云鹤过来的脚步声,我一惊,率先打开了门,坦坦荡荡地问他“可不可以留下槠器?”
他脸色阴沉,许久不曾作答,两人便就这么像雕像一样,尴尬地僵持在门口,半天不说一句话。
我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寒风毫不留情地吹了进来。
他将我推入房中,将门关死。
终于肯说话。
“槠器已经快九岁了,他现在不是夏吟盈的孩子,是前朝太子,是皇帝容不下的人”
他在酸枣枝木椅上坐下,顺势也将我抱在腿上坐下。
“骠骑将军不是要人守着吗”我企图搬出另外的人来压他。
“这么多年的暗卫也不是白做的”他拿起茶来,却端到了我面前。
微烫的茶汤入喉,却倍感舒适。“可是”我还想辩驳。
他将我从背后抱住,温热的手在小腹处流连,“好了,多爱惜一下我们的孩子”
“一个云麾使,都管到豫章去了”又忍不住有些担忧。
“无意间发现的,顺便管了管”他说得颇为轻松。
之后容云鹤再和人议事,都避得远远的。我再也没机会偷听。
年初三,阳光刺透了云层。冬日里的暖阳,舒服到了骨子里,格外令人感到珍贵。
我提议说想要出门去逛逛。
喧闹的街市,百姓依旧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朱雀街被各色摊子所占据,路旁并没有蓝玉所说的冻死之人。
一路上一直被容云鹤紧紧地十指相扣,并没有决定去哪个方向的权利。
被他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旁人多接近我一分。
响起一阵吵闹,像是在给什么贵人开路。
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此处并无支道,无处可避。人挤着人,只能坐以待毙。
心里默默揶揄,我还是懿华公主,还有着身孕,也没有如此嚣张。
“让开让开,锦瑟郡主来了”
那人已经横冲直撞到了我们面前,只觉得那贵人身影熟悉。
看清了才发现那是夏吟娇。一身妆花麒麟长袄,头上戴着有八支珍珠赤金流苏的大发冠。
见了我,立马放平了脸色。尴尬地左右看了看。不情不愿地福身,“拜见懿华公主”
我上前去将她扶起,“这是要去哪啊”
夏吟娇一脸执傲,“与公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