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请客呀!咱们这么多人上山下乡,就你得了清闲。”
“那还用你说吗,今天晚上一切管够。”
就冲这个人的一句话,严峻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是谁请的客严峻记不清,他只知道他得了一个饭缸的称号。
看看,就因为勤快了一点,就辛苦了这么久,就做了那么多无用功,难道这就是命?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错了错了。应该是严峻等到所有人都酒足饭饱之后。除了严峻,已经晚上了明月高悬了,严俊背着本家的一个兄弟,一同回家。大家都吃吃喝喝,非常开心。除了请客的那个人,他实在是失算了。千杯不倒,万碗不撑。试问天下之大,有几个挂壁能做到?
“我决定了,回去之后我就马上去夫子那里上学。”就算是到了武侠世界,神功秘籍还是用字写的。那些年代久远的武学,不知道用的是啥文字呢。既然没法以力破万法,那就只好去学习万法,人都会老,气血也会随之衰败,但是内力不会,自古大侠都是拥有了绝世内功。严峻没有绝世内功,但是他可以走量,让那些天才见识见识什么叫量变引起质变。
同行的人并没有嘲笑严峻,反而同情地看着他。这年头,人民物质生活水平还是不错,不少人小时候也上过学堂,被夫子狠狠地打过手板。共同验证了棍棒教育的无用。
可惜,书没有读成。因为过年要冲冲业绩,当官如此,做贼的也一样。不然当官的没法升官,做贼的没法过年。当官的不可能亲自去日日防贼,顶多给孤寡老人送些粮油米面就不得了了。干活的事还是分配了他们干,主要是些临时工。天天没事儿拿着水火棍瞎晃悠。严峻这些正式工就不同了,他们得去剿匪。俗话说官匪一家亲,平日里孝敬也不少,当然知道两家的关系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黑风寨,聚义厅。
上手两个太师椅,坐着一黑一白两个人。一个白脸汉子,拿着金丝大环刀,一个黑脸汉子,捧着一个暖手炉。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土匪窝子,大当家就是拿着金丝大环刀的白脸汉子,黑脸汉子则是他的狗头军师,平日里大当家都比较尊敬他。
“这老不日栽的,年年孝敬都没有少了他的。还给老子来剿匪这一出戏,信不信老子杀到平安县城剁了他的狗头。”白脸汉子气得脸色发白,简直就是白上白。
“消消气,消消气嘛。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留上几个人,稍微抵抗一下让他好交差。剧本昨天晚上已经飞鸽传书送到了。”旁边一黑脸络腮胡大汉安慰他道。
“大当家,这老混球真可恶。坏人坏事坏名声被我们占了。他到好,说不定又可以升官了。”底下一个小弟说道。
“就是就是!”
“气煞老子了!”
顿时人声鼎沸,一众人等抱怨纷纷。
聚义厅这一座茅草屋差点被气浪给掀翻了,菜市场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草(一种植物总称)他娘个锤子呀,都给老子安静点,听先生说。”白脸汉子一巴掌拍垮面前的桌子,马上就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了。
“他们是官,我们是匪,自古匪不与官斗。配合配合他又咋的了,他要是能升官才好,我们这群人还指望在他手下讨生活。”那长相高大魁梧的黑脸络腮胡子说道。
“那咱的兄弟就真的被抓去,万一死在牢里面怎么办?”一个光头小子用他的公鸭嗓子叫道。
“就是,死在牢里可怎么办呢?”底下一大片附合之声,在场的人几乎都有案底,一进宫的人都少。官府的牢房,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对待罪犯从来不怎么人性化,稍微练过武的,都要被穿了琵琶骨。没有良医好药,放出来了过几天就乌呼一命了。
“大家不用担心,典史那里已经打点好了,保管不会出事。到时候我也会去大牢里面,钱可不是一步给到位,大当家就在外面每隔一个月送一百两银子,没几个月就会放我们出来。”黑脸络腮胡成竹在胸的说道。
“那要是不放呢?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我用的是从狗官那里换来的库银。”
众人哦的一声,果真是滴水不漏的大先生。纷纷赞扬他有远见,诸葛再世。
那黑脸络腮胡呵呵一笑,一帮子粗人,死了被卖钱都不知道。
“那先生,你就看着安排。我先带着妇孺投奔隔壁的黑山寨三当家去。”
黑风寨大当家看自家的狗头军师说的有模有样,心中已是信了七分。随即叫他安排后路,自己则是出去避一避风头。没办法,他的名声比县令更臭,如果被抓到,县令都保不住他。
黑风寨的人准备演戏的同时,县令在校场召集了所有的衙役。
并发表了讲话,指出为老百姓谋福祉才是他当官的目的。这一次,一切开支费用由他出。核心只有一个,明天不是做戏,这一回是要断草除根。还平安县一个平平安安的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