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一怔，这还是第一次，她的好意被人拒绝，而且看起来，拒绝的人比她还要难过委屈。

“为什么？”她有些不明白。

“因为，”小姑娘苦涩地低下头，“那是我娘，太子妃宅心仁厚，却不可能天天呆在这小地方，而我娘却与我整日整日见面。等太子妃离开之后，我娘收拾我的时间多着呢。”

小姑娘的话语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听着平静，像是在陈述事实。

顾夕怔在原地，这几日，她习惯了予人帮助，便处处给予善意，但没想到，这表达善意还有这种弯弯道道，并不是一味的付出便是帮助了，还需要瞻前顾后。

这就是所谓的“送佛送到西”，她读了这般多的典籍，到头来竟是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通透。

“你叫什么名字？”顾夕柔和了眉眼，“多大了？”

“南蓉，九岁。”、

“读过书吗？”

“没有，青木村没有学堂。”

顾夕点点头，抬手轻抚小姑娘的发顶，眉眼弯弯，丽色天成，“好，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吧，可愿意？”

南蓉猝然抬眸，对上了那双琉璃般美丽的眼眸，那一瞬间，仿若有明亮的光照进来，一直照到人心底。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