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这些小书灵竟然还会听从她的调遣，大概是因为她身上存留的聚灵树气息吧。

想到聚灵树，她不觉有些出神。

在凡尘生活了一段时间，感受到了许多人的好意，也感受到了一部分人的恶意，看似她已入局，事实上，她始终有些迷茫和超脱的淡然。

好像始终无法融入其中，看着这人间惨剧，她竟也没有半丝波动。

想念聚灵树，却不想回书灵界，可在这儿，她终究只是个局外人。

如今想来，天地之大，竟没有一处栖身之地。

她在原地站立片刻，闭了闭眼，转过身去，却意外看到了不远处正静静望着她的云朝。

“你站这儿做什么？”顾夕挑眉，笑了笑，周身孤寂寥落的气息散去不少。她记得云朝对此处的情况极上心，刚才来的时候还远远看到他正帮忙抬担架。

作为一朝太子，不嫌脏，不嫌累，很是亲民。

云朝默不作声，直到顾夕走近，抬手在他漆黑的凤眸前挥了挥，他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医华的声音。

“太子殿下，微臣知道下的毒是什么了。”

顾夕和云朝齐齐看去，医华快步走近，神色淡然，“这种毒提炼自一种被称为‘粉色茉莉’的花，口服、吸入、触碰便会起作用，只是毒的停留时间很短，起作用后容易消散在空气之中，并不具有传染性。”

云朝闻言，想起扔在逐步扩散的“疫病”，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有人在下毒？”

疑问的话语，却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其他地方也是同一种毒，那便是了。”医华耸耸肩，见云朝没别的吩咐，朝顾夕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