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璩端坐在大殿正中,目光如刀。
侍其传四十多岁,在官场混迹十余年,游刃有余,而且深得官家器重,才坐上了如此紧要的位置。
按说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可此刻他见到赵璩的目光,心中却是有说不出的恐惧感,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而是一头下山猛虎。
少许,赵璩才收回目光,随着赵璩收回目光,空气中的杀气瞬间潮退。
“今后还要多多仰仗侍知府!”赵璩悠悠道。
侍其传连忙跪下:“下官万不敢当,郡王殿下今后有何差遣,下官必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嗯,知道了,去吧!”
赵璩起身步入后堂,只留下满头大汗的侍其传和案几上深深的手掌印。
赵璩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特别是他之前曾对春桃许诺,定要将刺客全部抓获,让其伏法,可如今....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
……
苏云卿还在书房候着,赵璩进来,情绪明显有些不高。
看到赵璩这模样,苏云卿知道赵璩已经解决了此事。
还是要上疏官家交差的。
赵璩让苏云卿代笔,这算是一种极大的信任,须知,哪怕是代笔,他的手笔也将出现在大宋天子面前,这算是极大的福分了。
赵璩自然是按照他对侍其传的说法上疏禀报,不过也加了几句,大致就是请官家身边应多增派护卫,以防带人冲撞圣驾。
上疏写完让宁喜递上去,而后赵璩就在书房和苏云卿吃茶。
“殿下切勿自恼,实际上以殿下的年纪,能有如此手段,足令那些自侍才华者汗颜了。”
“先生是宽我心了。”
赵璩旋即想到调查苏云卿的事情,道:“据闻,先生先后几次见过普安郡王?”
“在下有幸,确见过普安郡王几次!”
“本王这长兄,志向远大,就没有...?”赵璩问的比较含蓄,聪明人对话就是这样,讲究含而不露,半句足矣。
“普安郡王亦是有道明公,止云卿才疏学浅耳!”
赵璩笑了笑:“是与史学正政见向背吧?”
“不敢瞒殿下,确实与那厮不和,不过并非主因,天下人皆知普安郡王怀仁天下,殊不知殿下才是真正气度胸怀伟岸!”苏云卿此言倒是发自肺腑,当然语意也是点到即止。
赵璩笑着摇摇头,不过他知道苏云卿的意思,随着他对赵玮的调查了解,此人极有主见,不太愿意听取不同意见,唯独信任恩师史浩。
“那先生以为我与普安郡王,谁更有前途一些?呵呵,先生不必为难,此间就你我二人,但讲无妨!”
苏云卿沉默了片刻,表情有些凝重。
“其实殿下是处于极大劣势的,虽然最近殿下暂露头角,可相较普安郡王积攒的声望以及身后势力,还是差距甚远!”
苏云卿说的是大实话,现在赵玮不仅有皇后吴氏支持,还有权倾朝野的秦桧,另有吴璘节度使等武将支持,再加上民间也颇有威望,当然,不得不说也占了岁数大的关系,虽然他们二人最终继承权不分长幼,可长幼观念,是深入人心的。
“不过,这些势力也并不是绝对的,就说秦相,他先有恩于吴皇后,如今吴秦两家又是儿女亲家,吴皇后支持谁,秦相也必定支持谁!”苏云卿略有深意的看着赵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