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罗云英又潜入族长家想再挂一次绸带,岂料人刚至,狗吠声顿起,脚步声聚集过来。
这时一双粗糙的手将罗云英推到树后,继而拽下树上的绸带握在手中坐实自己的罪证。
灯火中,二爷爹佝偻着背,颤抖着声音喊了声:“族族长。”
“竟是你!”族长大怒:“你为何这般做?你这是在欺骗河神你知道吗?河神若发怒,我也救不了你全家。”
二丫爹佝偻着身子乞求:“小农想见见二丫,可是村里能同河神说上话的只有族长您了,小农想,若是您的女儿嫁了河神,那么您肯定有办法见女儿小农无计可施就想着您若见了女儿时可否帮忙问问二丫过的怎么样。”
族长扶起二丫爹,语气柔和不少:“同是当爹的,自是懂你的苦。你既然想见二丫,不若你自己亲口问问河神?”
二丫爹浑浊的眼睛里闪起一道希望的光:“当真?”
罗云英很想大喊,那人不过惯常绵里藏针,笑里藏刀,你快点跑吧。
跑不掉的,今晚,必须死一个人。
二丫爹死了,死在池塘里,面朝下。
村里有一种说法,面朝下,代表着永世不得翻生,若亡灵在水里不超度,成了水鬼,还会拉别人做替身。
季秦淮在小池塘边放了一张方桌,摆上祭品,摇铃念经,烧纸化符,然后将纸扎成小船点上蜡烛,放入水中。
小船摇摇晃晃直至蜡烛烧尽,法事算是做完了。
最后洪族长朗声宣布道:“二爷爹已经送走了,大家安心吧。”
后又委婉说了一堆话,是个傻子都能听懂。
意思二爷爹因为在大典上失了仪态,河神允以小诫。
一个人的生命算是真正结束了,他曾存在的目的只是给别人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后无论谁嫁女儿,再无哭泣等不敬现象。
只罗云英一人知道,二丫爹是被族长叫人按在水里活活淹死的。
村里的庄稼汉多少识点水性,加之池塘水浅,不及壮年腰处,是如何也淹不死人的。
可他们将二丫爹的头往水里压,那个老实的庄稼汉,那个念着女儿的老父亲,就这么活活的淹死了,像个破棉絮一般,飘在水面上,无人问津。
而他站在树后,除了见证这场悲剧的发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