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检视完自身状况后,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离日落应该还有一炷香多一些的时间,她若赶快调息,应该还有时间暂时压制住她现在乱窜的内息和越演越烈的内伤。
她也没时间跟云骆琰说些什么,当即赶快就地盘膝坐下,尝试将乱窜的内息引导回它们应该去的经脉的路径。这本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但任紫烟自觉时间紧迫,因此只是将最混乱,最关键的内息调整一番,就草草的收了功。而在这过程中,云骆琰也在不打扰到任紫烟的情况下,将手指放在了任紫烟的右手腕脉上。
可是南山宗功法自成体系,即便是云骆琰,也只能探出任紫烟此时应该是受了颇重的内伤,但是这伤具体的情况和细节,他却无法弄得很清楚。
而因为任紫烟正在疏导控制混乱的内息,因此她的脉象此时也有些不明确,所以云骆琰也没有查探到任紫烟体内走火入魔的迹象。
而,任紫烟收了功后就睁开眼立即站了起来,此时她的脸色虽然还是惨白的,但至少额头不再冒冷汗了。她往下看了看,他们所站的地方距离崖底应该不算太远了。以她的目力,已经能看得到崖底了。这令她松了口气,她觉得,他们再下坠最后一次,应该就能到达崖底了。届时即便是内伤加重,内息再也控制不住,至少他们不会再困在这该死的绝地里动弹不得。而身边的男人虽然看着非常的不靠谱,但至少,他不会撇下自己逃走,是能带着自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的吧?
任紫烟想到这,也下定了决心,又检视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此时那只手已经被云骆琰擦好了伤药并用软布包扎妥当。她看着自己的左手,暗自点了点头,又找出一大块布料缠在上面做铺垫,就拿过那根沾着血的桃粉色腰带往手上缠。那腰带在刚刚任紫烟调息的时候,云骆琰已经将它从上面拉了下来。
见任紫烟将绳子往手上缠,云骆琰赶快出言阻止,他皱眉道:“小烟儿,你再这样一次,你那只手该就废了。”
任紫烟抬头看了看他,故作漫不经心的道:“无妨,我心里有数。”
“......”
本公子觉得你心里没数。
云骆琰这次没听她的,仍是皱眉道:“小烟儿,你受了内伤,不宜再继续带着我往下跳了。不然,咱们就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任紫烟摇头道:“不行。”
“......”
任紫烟坚决要下到崖底的态度让云骆琰皱眉。在他看来,任紫烟现在这状况,分明是受了内伤,应该好生休养才是,若是强行下去,恐怕会伤上加伤。
可任紫烟却认为,既然马上就能到崖底了,没道理现在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