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怕是不妥。”云瑢满意地看着正专心捣药的玉藻,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直到汁液慢慢浸绿了石壁。
“我这些部下都是粗人,恐怕还是得要劳烦小姐一遭。”他漫不经心,带着调笑意味,将抓伤发乌的手腕举到玉藻眼前,神色却尽是张扬跋扈。
玉藻望了他一眼,也未气恼。取了溪水,替他洗了伤口,敷上叶子,抽出帕子与他细细包扎了,顿时一股悠然的兰花香由指尖一直沁入他的血液,在这无花无果的冬日里闻来格外勾人心魄。
玉藻抱着灰狐狸离去,忽而回眸赧然一笑,云瑢只痴愣愣地瞅着她的背影,心中尽是惊诧,此番并非是初见,却如何竟觉得像极了《西厢记》中张生初见崔莺莺那一回。
“饿眼望江穿,馋口涎空咽,空着他骨髓相思病染,怎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
疾行数步,便到了脂砚斋,毕霍闻声,便托着一个剔彩云鹤寿字纹圆盒进来,一眼瞥见了玉藻怀中的灰色小狐狸。
“这小狐狸倒是十分眼熟。”毕霍呢喃着,将圆盒搁在长几上,小狐狸抽搭了几声,萎靡地喊了声,“毕管事......”
“是小红吗?”毕霍试探的问道,小狐狸从玉藻怀中探出小脑袋,轻轻颔首。
“小红?”玉藻狐疑,望向怀中瑟瑟发抖的灰狐,“新招的伙计?”
“主上容禀,是玉漓姑娘从江城带回来的两只小狐狸,唤小红、小绿,才刚修成人形,十分刻苦。玉漓姑娘交代,亏的他们于江城才不至风餐露宿。属下也便留下她们照顾玉漓姑娘起居。”
“主上?!”灰狐打着颤从玉藻怀中滚落,骤然匍匐在地,“小妖冲撞主上,小妖冲撞主上......”
“阿漓这丫头,竟也未曾言说一二。”玉藻温和的笑着,“不妨事,你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你方才也听见了,这里捕蛇人多,捕兽人也不少,既来了,便在这脂砚斋住下,无事就不要出去了。”
“小妖但听主上吩咐。”小红满怀感恩,幻想中威严无比的主上竟是这样谦和温婉,似是微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