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坛中酒,晓梦蝶将剑立于一侧。把琴搬到旁边的桌子上,顺了下耳畔的发丝。手指轻抚,那曲子竟如行云流水,流淌开来。
指节苍白,面若冰霜的烈灼颜,提着寒笙,健步如飞。
遇到的烈家子弟,皆纷纷避让。
怒气填胸,雷嗔电怒的模样,很多客下门生心道:又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进了二公子的房,更碰了二公子的琴。
要知道,触犯这两条,就如同碰了他的逆鳞。烈灼颜定不会轻饶。
然而,越逼近房舍,烈灼颜越觉琴声令自己心内哀伤,似有霜露之感。
渐行渐近,烈灼颜此刻脚步放缓,怒意也消了大半。此刻,他只盼能见一见这抚琴之人。
屏风后,晓梦蝶着一身素衣,黑瀑着后,柔情似水。
发带尾端,随意地搭在肩头。窗边微风扫过,晓梦蝶周身被檀香笼罩。
清雅绝俗,姿容秀丽,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好似仙子飘然入尘。
低眉信手,续续而弹。
那琴声,不禁让人想起白居易的诗词。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烈灼颜立于屏后,此时内心百感交集。
《礼记·祭义》中提到:霜露既降,君子覆之,必有凄怆之心,非其寒之谓也。
自小,烈灼颜失去双亲,成教于叔父。虽其倾囊相授,但这舐犊之情,又有何人能够取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