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年凝神看着眼前这个回答起问题来便铿锵有力，尤如换人的林好，忽然回忆起那天，他和她一起站在人群中，他悄悄注视着的她。

在一堆人怀疑的眼神之下，她不仅没有恐慌，还表情淡然地接了唐时刁钻的问题，甚至还游刃有余地把问题里没问到的内容也补充完整。

明明在外人面前，是个性子淡的能让人忽略的模样，却总散发出不自觉的亮光让人逐渐沉沦其中。

“这就是我的一些想法观点。”

林好一直没坐下，眼睛滴溜地转，斗气般想要等到他的回应。

夏瑾年脸上扬起一道让人无法摸清的浅笑，“林老师对策划书的了解程度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不过，林老师有没有想过如果不从商业性先入手，公益性也是延续不久的。”

林好显然有些接不住，呆愣愣地站在那，心里却在想，这是被提问又被怼了的节奏吗。

对面的谭易舟见林好怔愣着地站着，便忍不住站起来解围，说了一句，“夏总，我觉得林老师的建议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而且想法吗，本该就是各自提出来。”

“谭老师恐怕有些误解，我只是提出疑问，并没有不让你们去提问题。”

夏瑾年脸上仍是疏离的浅笑，但站在身边的齐林却不知为何能察觉到一丝淡淡的酸味。

“总裁，我可以提一提我的看法吗。”方雨坐在后边，终于还是有些憋不住，她纯粹是觉得总裁向高中语文老师提问一个开发策划方面的问题，的确是有些为难别人了。

“我很吃惊林老师能对策划书理解到这个地步。”林好侧头看向方雨，方雨微笑地向她抛了几个鼓励的眼神。

而且我也觉得她提出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无法实现，我倒是认为，商业性和公益性结合起来说不定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坐在方雨旁边的，是一直与她不对盘的钟玉淇。

见方雨支持林好的观点，便抓紧机会嘲讽起她来，“我们的方主管呐，你倒是说的容易，兼顾公益性？我们公司也不是什么慈善组织呀，更何况总裁也不会乱安问题吧。”

方雨默默地斜着眼睛白了钟玉淇一眼。程部长说，钟玉淇是整个部门里除了主管外综合能力最强的人，要不是顾及全局，她是怎么都不会和钟玉淇合作的。

屋里的气氛因为两个不太对盘的负责人而变得更为尴尬起来。

“钟小姐说的问题都对，我乐意接受，毕竟提出了想法，也只是为了获取更多的意见而已，你说对吧。”

方雨看到回过神来的林好，笑的格外平和，温温软软的声音将忽然燃起来的躁动火苗缓缓地扑灭，会议桌上的其他人也发出“是啊，是啊”的应和。

方雨显然改变了自己刚才“只是一个高中语文老师而已”的观点。

钟玉淇本想着挫挫方雨这主管的威风，却不料被一个语文老师堵的没话，她往夏瑾年的方向瞟了一眼，想要看看总裁的反应，却看到他嘴角的笑似乎更浓了些。

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苦笑着回应，“对啊对啊，理解了就好。”

林好看到夏瑾年用一种融合了深邃、欣赏、似笑非笑等很多复杂要素的眼光看着自己。

“林老师果然大度，既然如此我们就准备散会吧，如果各位老师在项目上有建议和问题都可以用手机告诉我们方主管，方主管会负责联系修改策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