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过考核是不可能的。观主和三位长老都没亲自对咱们考评过,咱们的那些考核成绩有多少水分,自己还不清楚吗?四位尊者肩负为国家选拔栋梁重责,他们可不敢掉以轻心,想出观,必有一场大考,谁也不能确保自己就能通过大考,如果通不过,你那五年的全优怎么来的还能瞒着吗?”慧清神色变得更严厉,声音也冰冷许多,“想出观的弟子不少,担心拿不到出观道牒的弟子应该不少,这届如果把先例开不好,后面的就更难。”
“这可如何是好。”慧清真是唬着了云成,四位尊者会召开一场什么样的大考是未知数,云成自恃道学修为在同期入观学习的弟子中还行,心学修得也不错,他擅长的是阴谋阳谋,但这并非是长老们所喜欢的,有一次玉清长老问起他学业,对他修行给予赞扬,但对心学却是不置可否,这让他摸不透,不知道师傅是如何评价他的。
玉清长老就是个不爱管事的老头。云成虽然是玉清的亲传弟子,但他却很少过问他的学业,偶尔回观,也只是闲聊中考查一下,然后给几点建议,告诉他还要读哪些书便了事。好多时候,云成都是向慧清讨教,在观中也是慧清照拂着他。如果出观真有大考,玉清长老在心学上不给他优,就是他修道境界再高,也枉然。
云成记得当年成为玉清长老亲传弟子时,他对自己的告诫:朝廷所选贤才,德行为上,修为次之,不论出身。云成自己也清楚,贤才所具备的那些品质,他都没有。他的三观与观中所定贤才标准不符,但他知道,入朝他定会混得水生风起。现在谈以后超前了,他首要任务是拿到出观道牒。
“咱们无能为力不代表咱们背后的家族势力也不能。由各大家族出面解决这问题最好。”
云成正郁闷中,慧清开口指点迷津,“各世家愿让自家最优秀的弟子来这儿修行,主要看好的还是这道牒的功能,能入朝为官。三清观所定贤才标准是四位尊长理想中的朝臣标准,在朝堂不实用,因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也就不具备可操作性。由是我对你们的考核并不以此为标准。就我所见,咱们两届弟子没有人能达观中所定贤人标准。就是大师兄吴清远也不够格,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孤傲品格,是咱们中最不符的,他也自知入世不行,就选择超凡脱世了。”
云成点头,心说有理,但他还没摸透慧清真意,观中诸人各怀心思,慧清怎么看待此事,他得知道。
“师兄,观中有此人尝过“梦伊”的滋味,却依旧在坚持。我担心的是,他们尝过那滋味后会心生怨毒,期盼着秋后算帐。”
慧清知道云成意欲何为,只淡淡笑道:“你认为他们会有机会吗?”
“他们是自不量力,就他们那德性,怎么会是师兄你的对手。”云成尴尬地笑笑,慧清心思转得快,他怕自己说错话,弄巧成拙。
“师弟,说不能这么说,我们可不能低估对方的报复心理。”慧清把玩着手中的茶盅,“他们如敢报复,咱们就有更好的东西给他们备着,总有一天让他们见到我们就胆战心惊,彻底臣服,把那点想报复的小心思都给我吞下去。”
“师兄说得是,我以后遇到不清楚的了会多向师兄请教。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云成想想也是,朝廷中各派纷立,那种争斗是你死我活的,没有对手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人心有怨毒,也得掂量、掂量。即然他们没把三清观的贤才标准放在眼中,自然没想过要一团和气。
明白了这个道理,云成很兴奋,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慧清要各家族出面了,三清观尊者们的的考核会导致绝大部分人拿不到出观道牒,这自然会将各怀心思的众人凝聚在一起,共同度过这个危机。
“凭你我的关系,这是自然的。”慧清说,“让各家族都动起来的重任就交给师弟了。我相信你能办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