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来。”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李频站在门口,对赖自青道:“赖大人,请吧。”
赖自青小心谨慎的迈进门槛,一直低着头,进门就跪下磕了起来:“微臣光禄寺主簿赖自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允安坐在椅子上,看着刚一进门就跪下来的人,轻咳了声:“抬起头来看清楚,朕在这。”
赖自青闻言,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眼,再看到御案后的时允安时,连忙低着头跪着过去,惶恐道:“微臣鲁莽!”
听说陛下年幼,没想到还真就只是个少年。不过这庄严的气氛却压得他不敢抬头。
“起来吧。”时允安淡淡道。
“谢陛下。”赖自青又慌忙站了起来。
“赖自青……”时允安敲了敲桌面,故意拖长尾音,“可知朕为何召你?”
“微臣不知,请陛下指点。”赖自青声音有些颤抖。
“晚宴上下毒之人是云彩,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你可知道?”时允安道。
赖自青一头雾水:“陛下明鉴,微臣一向安守本分,怎会与太后娘娘的人有关系?”
“你没关系,不过母后告诉朕,几年前云彩曾和你的护卫私通……”时允安话还没说完,赖自青就“噗通”跪下了。
“陛下,绝无这种可能!”
时允安微眯眼眸,话语中带了丝危险:“怎么,你的意思是……母后在污蔑你?”
赖自青连忙摇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死罪。
“说不上来?”时允安顿了两秒,然后提高了声音,“李频。”
李频推门进来。
“传朕旨意,光禄寺主簿赖自青教唆宫女云彩,在晚宴上毒害朕,于今日酉时斩首示众。”
“是,陛下。”李频恭敬地弯腰,然后对外说道,“快,将人带走!”
赖自青一下瘫软在地,他没想到,就这短短一刻钟都不到的谈话,便让他掉了脑袋。
“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啊!是太后,是太后栽赃陷害微臣的,陛下……”
赖自青被拖出去后,嘴里一直喊着。
“陛下,需要将他舌头拔了么?”李频听着很是聒噪,笑着问了句。
“不用,就让他一直说。”时允安拿起御案上的一本奏折看了起来,半晌后又道,“过几日,是霜降日了吧?”
“是,陛下。各部门已经开始筹办了。”李频躬身。
…
右相府。
“你说什么?!”张行云听到下人来报,惊得站了起来。
“确认过了,是真的。陛下还下了旨,将人在酉时斩首示众呢!”来报的人说完,又小心问了句,“相爷,这赖自青是咱们这边的人,您看……”
“绝不可出面。”张行云眯了眯眼,满是皱纹的脸上刻着无形的阴狠:“好个柳太后,好个柳家!在陛下面前颠倒是非,假货于老夫!”
他慢慢坐了下来,看着放在一旁的文墨。执笔,用力地划了个大大的交叉。
“……既然他们如此,那就休怪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