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希望自己早死呢?
“奴婢对公主从来只有疼爱之心,绝无可能加害公主啊!”
时允安摩挲着指尖,没有打断她说话。
等云彩一番辩解过后,时允安才慢悠悠地开口:“这些朕知道……”
云彩辩解完便低下了头,闭着眼等着宣告自己的死刑。然而忽听到了陛下的这一句,惊喜地抬起了头。
时允安看着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旁边的柳蝶舞也转过头来。
她们都以为事情有转机。
“……可惜,矛头是指向朕的。你与朕仅认识两年之余,朕很好奇,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你要下毒杀朕?”时允安继续语调缓慢地说道。
她话都还没讲完,这群人不知道在瞎惊讶什么。
而李频早就习惯了。
陛下总爱说话说一半,观察别人的反应后,再悠哉地继续说下去。
“是啊陛下,奴婢没有理由毒害您啊!还请陛下明鉴!”云彩焦急道。
“但是证据确凿了。”时允安有些痛心的模样,同时又看向了柳蝶舞,惋惜道,“母后,云彩伺候您十多年了,您怎么看?”
“云彩是伺候哀家的老人了,一直都乖巧懂事,做事勤勤恳恳,哀家实在想不到她会这么做。”柳蝶舞也表现得十分痛心疾首。
“直接栽赃嫁祸当然不行,不过可以让那奴婢与右相一党的某个小官员扯上关系。陛下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的。”
她又将柳忠的话在自己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组织好语言。目光犀利地看向云彩,似乎要将她看穿了似的。
“所以哀家觉着,这件事必不是云彩的主意,恐怕是有人在背后……”
“母后英明!”时允安边听边颔首,终于等到柳蝶舞说出了这一句话,一拍手赞叹道。
“可是,云彩毕竟只伺候了您,还是这么多年。这背后之人若是找不出来,朕怕有些人会误会母后您。”时允安的语气又纠结犹豫了起来。
柳蝶舞连忙道:“皇帝你刚登基,来皇宫也不过两年,有些事都不知道。”
时允安微挑眉,表示愿意倾听。
“先帝还在时,这贱婢不过是哀家身边的二等宫女。可是有一天,居然被发现和一护卫私通!哀家怜她可怜,并没有将事情说出去。”柳蝶舞眉毛立起,显得十分严厉。
时允安颔首,又不解地开口:“宫女护卫私通是大罪。不过,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呢?”
“皇帝不知道,那护卫可是光禄寺主簿的家卫,却接连进宫,才和这贱婢沾染上了关系!”柳蝶舞狠厉道,十分不耻。
“光禄寺主簿……”时允安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好像有点印象,似乎是右相党的吧?
谢白川以为她记不起来了,在边上提醒道:“陛下,是赖主簿,叫赖自青。”
“是他啊。”时允安眼眸微眯。
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思考,所以没人敢出一口大气,怕扰了陛下。
一个小官,平时也没机会进奉和殿上朝,都是在殿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