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飞沉默了，她不知道苏外知道了多少，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信任苏外多少，她知道自己如今骑虎难下，除了否认到底，她没有别的退路。

“王你教她核对图谱的来源，不是这本红外图谱集，而是直接使用上一批次的检验结果来核对，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吗？”

刘飞飞心里捏了一把汗：“是我工作太粗心了，每次做得都一样，就偷懒了。”

苏外用更柔和的声音问：“可你看看，你使用去年的图谱做对照和使用今年四月份以后的图谱做对照，你会得出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是。”刘飞飞在事实面前，无法否认。

“当遇上检查的时候，经验不足的检查人员可能会懒得查看标准图谱集，看着你的结果符合规定也就翻篇了。可现在的检验人员都是会通过用电量来测算工厂一年生产量的高手，他们会放过这些细节吗？他们如果问你，检验图谱和标准图谱明明不一致，你为什么会写一致，你怎么回答？”

“我，我，我没有核对……”刘飞飞艰难答道：“我工作态度不够端正。”

“不，”苏外斩钉截铁地回答：“工作态度不够端正，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借口。”

刘飞飞：“可我确实……”

“可你确实在四月份发现了这批物料的异常，你调整了检测方法，你还是做不出合格的结果，你还把不合格的结果以系统自检未通过为由删除了。”

苏外是有备而来的，刘飞飞心里暗暗心惊。

“你这不是工作态度不足，而是如假包换的刻意隐瞒数据。意图把这批问题物料当作合格物料放行！”

苏外声音低沉而严厉：

“我得对吗？刘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