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是酒坛摔裂的脆响。

白姣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倚着杏花树面色从容坦荡的封翎，“你说什么？！”

封翎缓缓放下手里的酒坛，微微仰首，入目便是那轮弯月。

“这半年里，我被一群妖不似妖，魔不似魔的东西追杀，期间不慎掉落到一个洞穴里。在那洞穴里我看到了一汪清澈如明镜般的泉水，那泉水旁有一石碑，石碑上有言：镜花水月，可窥过去，可探未来。”

白姣紧张地攥紧自己的手，失声道：“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封翎神情怅然，视线飘忽地瞧着天上悬着的那轮弯月。

“我瞧见了魔界过去几千年的历史，所有的繁荣富贵仿佛过眼云烟，眨眼就消逝不见了。我还瞧见了容宜，她身穿银铠立在万千神魔中间，英姿飒爽。”

封翎回忆起自己在镜花水月里看到的容宜，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那样的容宜当真是美极了。

白姣看到封翎突兀的笑声，只以为他是失心疯了，这样都还能笑出声来。

“那镜花水月恐怕是魔界之物，我所看到的都是与魔界相关的事物。”

白姣咬紧下唇，哑声道：“可有办法化解？”

封翎经她一问，顿了顿，转而摇首道：“我不知……但是总归是要一试的。”

他绝不会再像半年前那样无力地看着容宜在他面前失去生气。

白姣失神地看他，良久闭了闭眼。

“容宜，你确定是这条路吗？”柳问泽狐疑地扫了圈周围丛生的芦苇，语气有些不确定。

容宜亦是暂时放下手中指引自己方向的木牌，抬头向远方看去。因为正值黑夜，周围暮霭沉沉，一片漆黑，容宜也看的不是很真切。

“我牌子上所指的方向是这里。”容宜再次垂首看了眼自己掌心处躺着的木牌，说道。

柳问泽眨巴眨巴眼睛，身子不由得靠近了容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周围的气息令他很不舒服。

对于贴过来的柳问泽，容宜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提步继续朝前走去。

柳问泽亦步亦趋地跟上容宜的步伐，视线时不时地看一眼周围的芦苇丛。

刚刚那一瞬，他可以确定芦苇丛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刷拉。”一阵微风拂过，二人身旁的芦苇丛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就在这时，柳问泽忽地伸手拉过容宜，将人往旁边一带，一支箭矢擦着容宜的肩膀划过，伴着凌厉的破空声。

那支箭矢就像一个信号一般，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箭矢朝二人袭来。

容宜冷眼看着，转眸看向柳问泽。

柳问泽注意到容宜的视线，不由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