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摘下头盔拨弄拨弄头发,“我叫权利,你怎么称呼。”
陈九宴淡漠地看了眼他,又转眼看向远方的海平面,这里海风的味道跟虞城有些相似,呼吸中是咸咸的味道,明明应该是很熟悉的味道,却因为陌生的景象将一切美好戛然而止。
权利?听上去有些霸道的名字,他的名声也跟他一样一片狼藉,是学校里风评糟糕的坏家伙,坏事做尽,像毒品一样让人不敢靠近,又有不少女人飞蛾扑火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异国他乡看到东方面孔应该会有些亲切感,陈九宴初见权利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初次见面他就向自己坦露自己的真实名字,陈九宴收回视线,“陈九宴。”
她的语气有些寡淡,但是权利入耳却有些惊艳,就像她整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不温不火不忍忽视。
陈九宴许久没有体验到自由的感觉了,每天两点一线的定点生活令她觉得疲惫极了,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好像每天呼吸的次数都会被记录在案。
你知道躁郁症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吗?只要你体验过我的生活就知道了,监视无时无刻不渗透在你的生活里让你喘不过来气,明明心里在窝火却不得不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硬生生受着这窝囊气。
陈九宴坐在沙滩上,细沙还残余着阳光的温度,她拾起一把金沙,扬起又落下,她曾经课堂上最乐意大打发时间的行为就是一遍遍地将沙漏重置,看着时间的归零。
权利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难得贴心地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不小心触及她颈间的肌肤时权利有些如梦初醒,说起来他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顾忌一个女孩子的情绪。
在和陈九宴的相处中,权利因为自己的不受控和例外一遍遍质问着自己是否对她萌生出不该有的情感,在一遍遍敷衍地否决中权利也丧失了想要追查真相的念头。
权家的生活背景有些复杂,权利的母亲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大出血离世,一切突然到她还没有看看权利刚出生时候是什么样的。权家家大业大自然人人眼红,不少女人的前仆后继让权父很快就扫去失去妻子的悲痛,更何况权利的母亲不过也是权父养在外面的女人,换句话来说他不过是个私生子。
可是那又如何,权家的长子也只能是他。
只是权父原配因为自身身体问题而终身不能生育,权利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成为权家长子,即使后来权利陆续有了弟弟妹妹,但仍然无法撼动权利在权振东眼里的地位。
权振东有三个儿子,老大权利最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老二只会靠着母家的背景,实则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老三倒是有个谋略的头脑却只是纸老虎,身体弱胆子小。权利还有个妹妹昔拉,跟他一样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权振东对她不管不顾。
如果梁家是个虎狼窝,那么权家就可以称呼为修罗场。
权利童年时候最清晰的记忆要数无数次上演过的绑架戏码,因为没有母亲撑腰,权利小时候确实不好过,初中的时候他的锋芒才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