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你说欠你这么大个人情,我可怎么还你。万一将来被你利用当了挡箭牌,我可就亏大了。”
云南白药的喷雾有些刺鼻的味道,陈九宴偏了偏脑袋,还是有不少水雾钻进了鼻腔里。
陈九宴倒不觉得自己傻,倒有点像影视剧里替人挡刀的那种仪式感。小时候她就特别崇拜武侠剧里那些长得漂亮武功了得的女侠角色。
“先别动,我给你揉揉,要不然都沾衣服上了。”
陈九宴冷哼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算将来孤独终老,都不可能跟你凑合的。”
陆明祈扣上盖子,把喷雾放回到医药箱的手一顿,牵强地笑笑带着几分苦涩。他站起身绕到陈九宴侧边,力度轻柔地替她揉着淤青。
“疼!陆明祈!你轻点!”
“不疼淤青怎么化,明天早上睡醒你整个肩膀都会动不了。”
嘴上说得硬气,手上还是放轻了力道。
“你真的打算以后就打电竞,不接手陆家的产业了吗?”陆明祈手心搓热了,揉在肩膀还挺舒服的。
陆明祈不以为然,“当然不可能了,我只是想趁着假期好好过过瘾,老陆就以为我认真了。就算他们不说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我想都别想。”
陈九宴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是陆家独子,以至于陆家的荣誉与共将来都会自然而言地陆明祈身上。
没有人会在乎他愿不愿意,反而会眼红,说他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相比之下,陈九宴就幸运多了。梁思逸从小到大都是被外界认定的继承人,哪怕是后来梁京曜的出现,梁胜的偏心,齐晟那些个老人也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梁思逸后边。
“行了你先休息会,吃过早饭了吗?”
陈九宴摇摇头。
“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他们都在厨房,跟他们说就行。我跟我爸好好说说去。”
那扇房门打开又关上,那道身影也消失在眼前,带着夏日的遗憾融入到现实的漩涡中,而结局早已不重要。
陆焕每天九点的时候会准时从家出门去公司,陆明祈等在车边,交代司机先去一旁打发时间,他有事要跟父亲说。他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小时候他总觉得爸爸很神气,又很风光无限。
每次到公司的时候都会有很多看上去严肃的叔叔阿姨对他展露笑颜,拿着糖果零食哄他,还会带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那个时候他就希望有机会站到父亲身边,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也能开着车神奇扬扬的。对车的执念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听到车门的响动,空调的凉气与外面空气闷热的气流的碰撞,陆焕坐到车中发现司机却换了个人。
“爸。”
陆焕不见早上的怒气,耸然不动。“九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