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检察院的韩检察长因为夫人重病于是到国外治疗,辞去职位,并且之前跟韩检察长交情不错的几位老人最近敛去锋芒,老老实实得就怕哪天查到自己头上。”
陆明祈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但是看着陈九宴的表情,八成自己就说到点子上了,顿时一切都明了了。
俊俏的面孔顿时浮起一层愠色,心下一冷,沉了沉气。“你怎么敢做出这档子事?惹到那些人头顶,要是他们真的报复,有你受的。”
久经风霜,驰骋官场的老人大多有一套自己为人的准则,并且如何让手底下的人心服口服,都不只是表面的权势,更在于能力和不可撼动的底线。
陈九宴的误打误撞,撞破了他们的游戏。他们会退让一时,可毕竟怀恨在心。将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局势都是未知的,并且不会是什么好的方向。
陈九宴说来心虚,听陆明祈的话也没有反驳。
她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的世界,今天天气好像有些多变,明明刚才是艳阳高照,如今却有些灰蒙蒙,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似的。
这局不知何时展开的游戏就像是摆钟,时而向左时而向右,都是游戏中决定胜负的分岔路。
只是钟表摆钟的运作需要重力势能与动能的通力合作,倘若其中出现阻力的干扰,那么一切都将会洗牌重新开始,与其费尽心思地另辟蹊径,不如想想如何做个有力的阻力。
“那都要怪他们不谨慎,更何况隔墙有耳的道理,小孩子都知道。”
陆明祈戳了下陈九宴的额头,“你可真是个活祖宗。”
他们都是如何老练的人,这点为人处世之道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鲜少有人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地撞破。
陈九宴讨好地笑笑,指尖抚上太阳穴揉了揉。“行了我心里有数。”
陆明祈也无话可说,这丫头天生就不知道有什么是可怕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在她身上最合适。
陈九宴大概也不知道,因为她年少轻狂敢爱敢恨的性子,让很多不能变通的事情发展到新的高度,而她依旧不以为然。如果当初能考虑更多或许多些顾虑,那么将来也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坐在回梁家车上的陈九宴,指尖转着U盘的挂坠,上面磨损的痕迹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当初自己交给梁思逸的那个。只是后来他隐藏了监控些许片段,然后将它藏在了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对,如果想要起到威胁的目的,那么仅仅几分钟的谈话就足够了,他们之间牵扯到的其他话题确实不该被戳破。只是对方也知道把柄是存在的,如果不能彻底根除,那么时刻都会产生隐患。
他们也在等梁思逸提出交换的条件,只是这位无欲无求的逸总确实没什么地方需要拜托这些老狐狸的,于是他们的歪主意就这样打起。
U盘表面的金属光泽在微弱的光线下泛起反光,晃过陈九宴的眼睛,擦过她眼角粉嫩的伤疤。
但愿到最后,我们都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