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痴黯然,向一旁走了两步后突然口喷鲜血。
只见从他口中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如飞落的红梅一般四溅在地。
然后便有人瞧见段萧痴的眼耳鼻口七窍都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液,不多,却足以看得出段萧痴七窍中的毛细血管破裂了不少。
白菁菁看着此时的段萧痴真如痴儿一般,眼神涣散,脚步踉跄,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惋惜。
段萧痴一生痴萧,无论吃坐行走睡,脑子里想的都是萧,就连睡着后的梦里都是萧,可以说他将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萧。
但现在,他穷尽了毕生所悟却仍旧不能征服绝情萧,这个打击对于嗜萧如命的他绝不算小。
这就像一个武林盟主去华山论剑,经过层层比试,过五关斩六将,即将再次登临顶端时,突然出现了一个绝世高手,在与绝世高手的决战中,即使这位曾经的武林盟主将毕生绝学和一生绝功全部施展一遍后,依旧无法伤及高手分毫,这种挫败感直教人欲拔刀自戕。
“萧痴已问,接下来这一问我让你先!”白菁菁望向已隐于暗蓝光芒中的段萧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对一旁戴着半脸红狐面具的红衣女客冷声道。
那红衣女客满眼骄纵:“我先就我先,只是我将这萧带走之后你可别哭着求我!就算你哭着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送给你的哦!”
白菁菁懒得再和这红衣女客浪费唇舌,朝她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便别过眼去,似乎再多看这红衣女客一眼就要呕吐。
那红衣女客踱步走向绝情萧,先是低头凝视了矗立在黑木桌匣盒上的绝情萧片刻,然后一只玉手抚上那萧,初触上那萧时那只玉手竟如触电一般缩了回去,然后便两手一上一下将整支萧紧紧捏在手中。
红衣女客拿着手中绝情萧,得意地望向白菁菁。
白菁菁也毫不相让地看了回去,仿佛在说,你这么有本事你问啊,看绝情萧愿不愿意跟你走......
寒烟翠此时却紧盯那红衣女客,突然开口,声音不大,还是那般迷幻魅惑,却能震慑住所有在场能听到她讲话的人:“别的厅场我不敢保证,但在水厅里,没有得到我寒烟翠的允许,任何一只吸了血的蚊子都别想活着出去。”
红衣女客当然也听到了寒烟翠的这句话,眼波流动间,一双握着绝情萧的玉手不自觉收紧,嘴角向上一扬,笑道:“寒场主水厅里的规矩,自然是不会有任何人胆敢挑战的,当然也包括这里的任何一只蚊子。”
白菁菁身上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她已不能再听到这个戴着狐狸脸面具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让人恶心到吐的话,硬声道:“你若能奏响这支绝情萧,我就能让萧痴不痴!”
“阿姐,白菁菁真能让段萧痴这傻子不痴?”武竞元问号上脸,弱弱地问向身旁的上官婉容。
“萧痴痴迷一生,如何不痴?白菁菁是在激将,想让这红衣服的女客赶紧问萧。”上官婉容耐心解释。
“噢!只是......”武竞元明白了,话还未说完,便见得站在厅堂正中手持绝情萧的红衣女子似奸计得逞一般邪魅一笑,将绝情萧放置在了唇边。
白菁菁不屑地看向那红衣女客,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你怎么吹响他......
谁知红衣女客朱唇轻启,气息缓缓吞吐而出,放在绝情萧上的纤纤玉指开始翻飞间,水厅内竟真的飘荡起了萧声。
这萧声不似刚刚段萧痴吹奏时那般难以入耳,反而呜呜咽咽地仿佛在诉说一曲衷肠。
这是一支萧被吹响,并吹奏出动情曲调时该有的声音。
白菁菁看向红衣女客,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中写满了震惊,怎么可能?这个戴狐狸脸面具的女人怎么可能吹得响绝情萧?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