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样一场比赛公平吗?”
“我不知道,公平总是相对的。”何希若有所思地答道。
“是啊,你可以说它公平,因为赛程一样,起始时间一样,速度的竞争由每个人来掌握;你也可以说它不公平,因为在起跑的那一刻,每个人的身体条件、平时的训练条件、积累的训练水平甚至经济水平所决定的跑鞋质量都早已悬殊,自己的蛮力能帮你加持的空间并不多了。”舍长说。
“我懂你的意思,人生好像打扑克,牌好牌坏不由自己做主,我们能做的只是利用既定资源努力把这一场打好罢了。”
“可叹的是,玩牌的人智商已由遗传基因决定,技术已有家庭环境、父母提供的成长环境和教育环境所决定。”舍长的眼里充满悲观。
“舍长,我理解你的意思,确实,我们的先天条件和懵懂期的许多事情是自己没办法决定的,可那恰恰对于我们今后的人生至关重要。可是如果太偏激,这样一来你就陷入了否认主观能动性的机械论里了,这样子看到的世界悲观到无法改变。”何希说:“其实人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变更的、有绝对力量的,可能从前的某些东西深深影响着我们,阻碍着我们,也可能从前的某些事情我们确实短时间内难以改变,但是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现在的我们一切都还是可以去努力争取的。况且,人生并不是一场能分优劣胜负的比赛,也不是非输即赢的零和博弈,悲喜得失的衡量也全在我们每个人自己的心中。”
“你说的对,但我总是很容易就产生一种挫败感。我妈妈今天又打电话来,问我推免到哪一步了,我就把我的成绩如实告诉她了,她说她对我好失望啊!她一直对我期望很高的,我也对我自己期望很高,可我却每次都做的那么差,我感觉自己好无能。”舍长说。
“可能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吧,或许你可以坦诚地尝试和父母谈谈你内心的感受。人生不是事事都能遂意,看开一点吧。”何希安慰说。
“希哥,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平静了,我其实没有很伤心,很多事情都可以坦然接受,不会大哭大叫的,但心里总是凉凉的。”舍长平静地说。
“可能这就是成熟了吧,慢慢认清现实,承认自己的弱小。我有时也会有这种感觉。但成熟与麻木,理智与冷漠,懂事与畏惧,谁又能分的清楚呢?”何希叹了一口气,望向蔚蓝的天空,天上一排大雁整齐地飞过,它们写的是一个大大的“人”字形。
“不管怎样,希哥,你还是第一名,我是真心替你高兴,你肯定能成功推免的。”舍长说。
“但愿一切顺利吧。”何希说着,眼前却又浮现出易潇竹那俊朗的样子和温暖的笑容。我能顺利保送到京大去找你吗?她心里想。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念,是冯桃打来的。
“喂,希哥,你在哪儿?”冯桃问。
“我在操场看台上,和舍长在一起。”何希说。
“那我能去找你吗?”冯桃问。
何希看了一眼舍长,舍长早就听到了冯桃的话,她点点头。
“来吧,我两个一起话疗。”何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