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圆椅上捻珠阖目的薛宝荆率先发言,并故意提高声音道:“朴,这盆水仙花是什么来历?”
账房朴推了推眼镜,不急不慢地道:“此花”
还未等朴完,秦旖柔便冷然打断道:“此花是我送至解眉苑。”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微微一愣。
“但,我没有在水仙花之中投入毒药……”
两句陈情之后,便再无后文。
秦旖柔还是那名冷如冰霜的女子。
她身旁的秦旖柔却快要急哭了。
秦旖柔紧紧地攥着帕子,眉目环愁,声音尖细地道:“水仙花乃是柔姨故乡的镇城之花,柔姨向来喜欢并常常将来自于玲珑城的水仙花作为礼物赠送他人。”
“相信府中亦有许多人见过,柔姨将此花送给“席露轩”的大姐!”
“赠送水仙花给许夫人,不过是一件平常之事,并非包藏祸心!”
薛宝荆身后的剪罗却柳眉倒竖、语气不善道:“从前未曾包藏祸心,并不能证明如今没有包藏祸心!”
见薛宝荆身边的奴婢此番言语,明显是将秦旖柔当成蓄意加害许眉君的凶手,秦旖柔不由愤上心头!
她难得怒颜怒语,对剪罗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主子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表姐教训的是,此事不用我等多言,将军自有定夺。”薛宝荆手捻佛珠,目光沉定徐徐而。
“衣儿,自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需浪费唇舌。”秦旖柔面色如常地摇摇头,声如清泉地道。
秦倦衣紫荆飘香,垂挂春风,双眸晶莹地望着冷如秋瑟,定如沉湖的秦旖柔,心中犹原不甘。
随后,她猛地抬头,定定地盯着薛宝荆,粉唇微启。
“柔姨所言极是,正因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以,我们怎能由得他人随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柔姨所言极是,正因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以,我们怎能由得他人随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言罢,秦倦衣便挡在秦旖柔的身前,憋红着一张脸,努力提高了声音向众人道:“倘若柔姨是凶手,你们,她怎么保证许眉君一定会将那株被投以毒药的水仙花放在屋内……甚至是她的闺房!”
“倘若,许眉君仅是将水仙花置于园中,那此番布置岂非白费心思!”
薛宝荆庄眉微翘,顺着秦倦衣的话道:“即使白费心思又如何?”
“若许眉君将水仙花放置屋内,则有办法将许眉君置之死地,若许眉君将其置于园外……”
“许眉君毫发无损,此事揭过,凶手亦无损失。”
秦倦衣微微一愣,愁眉困锁,语带哭腔道:“二夫人何以步步紧逼,是否是因为二夫人知晓某些内情!”
薛宝荆一听此言,似有怀疑之意,不由拉下脸来,刚要开口反驳
“都不要互相争辩了!”
将军沉着一张脸,敛一身山雨欲来之势,猛然一挥袖子!
见将军之威,秦倦衣只好将心中思索的辩解之辞尽数咽回腹郑
薛宝荆亦然!
屋内的气氛压抑沉重地好似一层一层的乌云,从空上方压下来,闪电劈地,雷声轰轰。
将军面色憔悴,凤眼无光。
他直直地盯着面容苍白,冷冷清清,眉隐含愁的秦旖柔……心中凉凉,他眼中的那位由水凝冰,柔且刚,由冰化水,冷且暖的伊饶身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