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容泽从门里出来,看见了站在离门不远处的江俊泽,正要问他又没有听到刚才他们说了什么时,江俊泽就立刻前拉住他的胳膊问“玉籽到底怎么了?我听见什么要把她送去美国,为什么?”
“你没听见?”容泽还正暗叹坏了,没想到江俊泽好似什么事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问你。”江俊泽着急。
“等玉籽醒了再说吧,她现在没什么大事,就是肺里有积水和一些损伤,眩晕症睡一段时间就好了。她今天醒不过来的,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在过来。”容泽说着,云主任也从办公室出来,正要跟容泽再说些什么,但看见江俊泽却及时的止住了“我先回办公室了。”
“恩”容泽看着云主任走远,回头看着江俊泽“你还不走?”
“我回病房去。”说着,江俊泽就转身准备走,容泽没有在说什么,江俊泽又折了回来“你说她现在没事,那就是…”
“江俊泽,你确定你要问。”容泽这句话,就给江俊泽的疑问打了一个强制的句号,因为如果江俊泽在玉籽没允许的情况下,知道了她的病情,依照玉籽的性格…
“恩,我想知道。”但是照比触犯玉籽的底线,江俊泽更怕的是玉籽会有事情。
“那我也不会说的,江俊泽,玉籽没事。”最后四个字,容泽就好像在对自己说,他无法在看着江俊泽关切的眼睛,而无动于衷,所以他抬步就走了。
就在他马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江俊泽道“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容泽没有在说话,而是快步走出了这让他难受的地方,此时他已经走到了玉籽的病房前。
犹豫片刻,容泽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于雨,正一下下的摸着玉籽的头发。
“如果她现在醒着,肯定会很难受。”容泽站在门口,对着病床边的于雨说。
“她怎么样了?”于雨没有回头,而是收回了手,并没有得到容泽的回答,于雨又问“是不是神经肿瘤?”
容泽看了一眼病床的玉籽,嗯了一声后,补充道“是神经皮肿瘤,位置不好,已经不适合做外科手术了。”
“她,那个人的父亲,也是死于神经肿瘤。这是他们家的遗传,作孽太多,自然得有报应。”
“好了,您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她没有办法做任何手术,能救她命的手术都不能做,更何况是替你偿还罪恶的肾脏手术。”容泽没由来的很生气,他恨不得让这个女人,赶紧离开这个房间,离开玉籽的身边。
“那她…”
“会死,随时。”容泽淡淡的说完,但他觉得自己没有力气挺直后背了。
江俊泽茫然的看着病房的玻璃,他依然晚来了一步,没听见门里的人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见于雨在哭,抱着玉籽,伏在她的胸口。他有预感,玉籽病了,很严重的那种。
“我…”江俊泽推开了门,于雨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而是几乎逃似的,从病房里哭着跑了出去。
江俊泽抬头,容泽扶住了明显有些站不稳的江俊泽,跟他说“她不会死的。”
“我,我先回去,明天,明天我再来。”江俊泽拿起一边自己的东西,他身也是湿漉漉的,容泽亦是如此,两个人一起跳下了泳池,最后也是两个人合力,才把玉籽从水里拖出来。
“恩,你回去吧。”容泽目送着玉籽离开,他知道,江俊泽是急着去追于雨。
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容泽有些犹豫,刚刚给玉籽打过睡眠剂,把她唤醒也不太现实,他现在能做的,就等着她自然醒来。
第二天,赵越河因为醉酒,所以脚下虚浮,脸色浮肿的出现在机场,而玉籽带队的其他工作人员,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赵越河看见个子高高的张米,好似找到了组织似的,一屁股歪在了一边的椅子,大声的叫着张米的名字,让众人聚集过来。
“玉导呢?”张米第一个过来,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你们玉导身体不舒服,估计要住几天的院。这次去东南亚,就由我来领队,给,给你我的机票,给,给我办理…呕…”赵越河一边说着,一边干呕着,看样子更不舒服的是他才对。
李思然接过赵越河的机票,一边去为他办理登机,一边给玉籽的打电话。
玉籽侧目,看了一眼自己响了的手机,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一边接通了电话“玉导,你没事吗?”
“哎,别提了,我昨天喝多了,掉进游泳池了,有点呛水,医生非让我住两天院,你们跟着赵越河去吧。”玉籽的嗓子依然沙哑,但她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活泼一些了。
“我们去医院看看你?”李思然关切的问。
玉籽看了一眼时间,因为实在是太晕了,也只能闭了眼睛,强打着精神说“马就出发了,回来就能见到我了。”
“玉导,我们要在东南亚待二十天呢,您不能过来吗?”李思然抓住了玉籽话中的问题。
玉籽实在是太晕了,只想赶紧结束这通电话,无奈说“我这几天的就会过去的。”
“那好,那我这几天就忍着不先去夜市吃水果和喝椰汁,我们一起。”李思然听玉籽好似真的没事,也就放心了。
“好”玉籽先挂断了电话。
她太晕了,虽然容泽还在她旁边,但她自顾不暇,只得把头靠在柔软的枕头里。
“我说的,你听到了吗?”容泽也知道他难受,他也想赶紧结束了这对话,让她继续休息。
“我去加州,但是要等我拍摄完这部片子。”玉籽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
“你不要觉得我再给你开玩笑,你真的…”
“我也没有开玩笑,我要这么做,谁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