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君正要解释,宁忠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丫头,我知道,你肯定是怕拖累家里,才故意放弃治病的,是不是?
“丫头,你放心,有你爹我在,药费根本不是问题!乖,去把药买回来,好好治病!”
怎么都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脑补。
对上那双严厉又难掩关切的眼睛,宁成君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母亲。
成氏连忙板起脸:“当家的,怎么说话呢!丫头好不容易身体好些了,你却净说这些不吉利的!”
“你懂什么?”宁忠摇头,“漂亮话谁不会说,但是有用吗?”
“身体不能耽误,得赶紧!”宁忠“腾”地站起来,“家里还有碎银吧?我马上去找贾大夫,药好歹先买点回来,丫头先喝着,后头的银子我再想办法。”
“哎,爹爹等等!”宁成君急忙上前拦着。
开什么玩笑,药还一点不少地放在房里呢!只是她不想再喝了。
“丫头不许任性!”宁忠板起脸。
成氏冲宁成君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爹性子就是这么倔,为娘也没办法。
紧接着,宁忠便从成氏手里拿过宁成君买东西剩下的银两。饭也顾不上吃,匆匆忙忙出了门。
他以前在打守城战的时候受了伤,右腿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一到阴雨天,就腿疼得紧。
这会儿,宁忠急着赶路,步子更加不稳。
宁成君看着那道背影,心里有些酸楚。
略一思索,她匆匆回屋,找出药方和药,仔细地带在身上,随即跟上父亲的脚步。
去会会那个坑人不眨眼的大夫也好!反正她早晚都要找上门去!
成氏见状,索性锁了家门,也跟上来。
一行三人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东集市的一处医馆前。
宁成君抬头一看,门口挑着一面旗子,上书“好仁医馆”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时不时有人进出,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走进去一看,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正在给一个年轻女人号脉。
那老者一身蓝白长袍,面容清癯,表情严肃,看着倒像个正经人。
“好仁大夫,怎么样?”女子一脸期待。
假好人?这名字取得,宁成君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贾大夫凝神感受片刻后,摇了摇头:“姑娘这是气血不足的细脉,并非怀孕早期的滑脉。
“两者都有虚浮之象,但滑脉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姑娘的脉象却是虚弱无力,这是由于气血亏虚,无力鼓动血脉运行。”
这话宁成君也听在耳里。看来这个大夫倒有些真功夫,也不完全是忽悠。
那年轻女子情绪瞬间低落下去:“我怎样才能怀上呢?求大夫指点!”
“气血不足之人往往难以有孕,姑娘应当先把身体调养好。”
贾大夫略一沉吟,道:“也是姑娘运气好,我这里恰好就有上好的人参、当归,最是滋补气血。尤其是人参,整个新宁城,只我一家有的卖!
“姑娘既是熟人,就便宜些卖了。当归十钱,共一两银子,人参贵重些,六钱,需六两银子。”